「......」陳知洋沒說話。
「所以你不想告訴我是嗎?」
「......不是,」陳知洋自顧自搖了下頭,但沒人看見,「我現在過得挺好的,便利店老闆娘對我挺好,再干一段時間也勉強能還上那些了,等還完我就回去讀書,陳建也沒來煩我,你不用擔心。」
他這人要麼一言不發像個鋸嘴葫蘆,要麼倒豆子一股腦全說。
方知安聽著,不自覺就露出了微笑。
「好,我知道你能做好,」方知安說,「但是遇上了什麼困難,你也隨時可以來找我。」
「嗯。」陳知洋的聲音愈發低。
說完這些,方知安又說:「其實今天給你打電話還有件別的事要問。」
「你說吧,我聽著。」
「過年的時候我要辦個婚禮,你願不願意來給我當花童?」方知安說的時候多少有點忐忑。
「婚禮?」但陳知洋的注意力完全偏移,只注意到方知安要結婚。
方知安都沒抓住空說下一句,陳知洋就馬不停蹄接著說:「可那個男的不說你們都結婚了嗎,你怎麼可以不辦婚禮就和他結婚?他是不是對你不好?這怎麼可以,哥你真是——你太糊塗了。」
方知安打電話的時候正抱著圈圈,為圖省事直接開了免提,所以這些話也一字不漏地傳到了霍覓耳中。
方知安一側頭,果然看見了霍覓暗自跳動的太陽穴。
「你先別說話。」方知安拿開手機捂住聽筒,小聲和霍覓說了句。
霍覓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臉色卻比鍋底還黑。
看見霍覓這安撫住了,方知安又開始和陳知洋說話:「這件事上你或許有點誤會......」
過了半天,方知安才慢慢和陳知洋說清楚了整件事。
不過這途中他模糊了一些情節,譬如他和霍覓的第一次等等,免得陳知洋到時候又像是被點著的炮仗似的,炸得噼里啪啦。
「哦,」陳知洋的應答顯得很生硬,感覺不大樂意,「你是真的要和他結婚,非他一個男人不可?」
「首先,我的取向就是同性,其次,我確實非他不可,」方知安像是在和小孩說話,「他就是哥哥最喜歡的人,所以你願意來嗎?」
「......你願意看見我當然最好,但是,我這麼大不能當花童吧。」陳知洋說到這有點難為情。
他倒是想見哥哥,但他一想到霍覓那張欠欠的臉又氣不打一處來。
這種時刻陳知洋又開始後悔自己以前的叛逆,要不是自己和哥哥那麼疏遠,他怎麼會讓那個男人那麼輕易和哥哥在一起。
「沒事的,」方知安想到下午的梁巡,「你、嗯......霍哥他也有個親弟弟,你們倆差不多大,他也來當花童。」
原來倒霉蛋也不止他一個,陳知洋想。
等等,霍哥又是什麼稱謂,他才不要叫那個臭屁男哥,他哥就方知安一個,陳知洋忿忿地捏緊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