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沒有解釋,解釋容易誤會更深,她問道:「你要不要吹一下頭髮?其實我一點都不餓。」
「風一吹就幹了,沒事,走吧。」陸白榆撩了撩頭髮道。
「要不然還是不吃了吧,我家裡還有一堆東西要收拾,我隨意墊吧兩口。」江望舒十二萬分抗拒這時候和他近距離相處,總覺得自己處在失控的邊緣。
「你要是不想出去的話就算了。」陸白榆從善如流,「你昨天請了我吃晚餐,投桃報李,我也該請你吃一頓早餐。」
聽到這,江望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也只是禮貌。
她擺手回道:「不用不用,你們昨天不是也買了食材嘛,而且也是我閨蜜有錯在先。」
「你也知道,那我們是不是該順帶討論一下靳邵頭上那個大包。」陸白榆涼涼地睨她一眼。
江望舒:……
她就知道!!!
與此同時,羅希剛從床上爬了起來,宿醉的痛苦讓她神經一跳一跳的。更讓她神經崩潰的是大床另一邊躺著的男人,隨意一掃,就能判斷出對方沒有穿衣服,而那張臉僅僅是昨天才見過一面!
腦子斷片的她回憶起了自己是怎麼跟靳邵廝混到一起的,她跟靳邵出了小區之後,她硬拽著對方去酒吧續攤,還借著喝酒想要逼問陸白榆的情況。結果後面喝著喝著,就到了酒店,喝著喝著,自己就起了色心。
419啊,你真了不起啊,羅希!
趁著男人還沒醒,她躡手躡腳穿了衣服,就逃之夭夭了。
閨蜜兩個一大早腦子裡都裝滿了不可言說的廢料。
廢料之一已經放空了腦子,正在大快朵頤。
滾燙的羊肉湯,撒了蔥花,加了辣椒,配上新出爐的烤餅,鮮香十足。對江望舒這種無肉不歡的人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陸白榆看著對面的人吃得很香的樣子,輕笑道:「還可以吧。」
「就是店有點小。」江望舒點了點頭,又環視四周,「還有點髒。」
陸白榆忍不住失笑。
「你笑什麼笑啊?」江望舒偷偷地用手機看了下嘴角,很好,沒有污漬。
「沒什麼,就覺得這話很望舒。不過你沒嫌棄,我倒是很意外。」陸白榆調侃道。
江望舒拿起紙擦了擦油膩的桌子,一旁的白牆被煙燻的都泛黃了,牆角還有脫落的牆皮。但這樣的蒼蠅館子卻是她小時候最想去的地方,父母離婚之前,她家的經濟條件算不上很好,但過一段時間就會帶她打打牙祭,就是在這樣的小店。
「切,這個店倒是很不陸白榆。」這是實話,不論是之前的陸白榆,還是現在的陸白榆都像是能坐在這種店的人。以前他是清高的小少爺,現在他是矜貴的陸總。總之,都不像是能坐在蒼蠅館子裡的人。
陸白榆又笑了:「那你說,我是什麼風格?」
「西餐廳,日料,私人菜館,米其林。」江望舒掰著手指頭細數。
「謝謝你對我身家的肯定,至少我看起來挺成功的。」陸白榆垂睫,遮住了眼中的波動。
「您太謙虛了。」不到三十歲的上市公司總監,何止是一般的成功,她這句話既是揶揄,也是肯定。「我要是有您這成就,我媽做夢都得笑醒。」
「你現在過得不好嗎?」陸白榆沒忍住問道。
「應該還不錯吧,要是能轉正就更好了。」江望舒打蛇上棍道。
陸白榆忍俊不禁:「自己過的好不好都不知道嗎?至於轉正,這個還需要你自己努力。」
「切。」江望舒低頭思索,五官皺巴到一起,像是孩子遇到了難題,「我好像從來沒想過自己過的好不好,應該是好的吧,跟別人相比,我好像沒有說自己過的不好的權利。吃喝不愁,有朋友有家人,要是工作順心一點,應該會過得更好。」最後還不忘夾帶私貨。
單看江望舒的朋友圈,你會覺得,這個姑娘怎麼這麼的幸福。旅行,吃飯,學習,偶爾還會搞怪,好像特別認真的在生活。
但當激動的那一刻情緒淡去,好像也就泛泛。
「但是說過得很好,好像也沒有,我沒什麼特別想做的事,過一天,算一天。」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按照我媽觀念來說,我離幸福人生,應該只差一個成功的老公。」
「要是按照我家的美貌變現的基因,我應該能找個還不錯的。」江望舒自嘲道。
陸白榆正色問道:「什麼算幸福呢?」
「按照我媽的定義,男的應該像你這種,事業有成。女的像我這種,悠閒度日。」江望舒皺緊了眉。
「然後再找一個不錯的對象,生個孩子?」陸白榆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