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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我。」陸白榆終於開了口,眼尾的餘光是江望舒略顯複雜的神情,他轉過頭,目光直視陸母,再次重複了一遍:「還給我!」

被那雙漆黑的眼珠盯著,陸母第一次有了怯懦的感覺,她下意識地鬆了手,單薄的信晃悠悠地飄落到了地上。

陸白榆俯身去撿地上的信紙,身形像是被彎折的翠竹,被大風壓倒,而後用更為強勁的力量努力站直。

等到他再次站起,陸母才發現他比自己高了一頭還多。她知道兒子長高了,但沒想到比自己高了這麼多。

平日裡,陸白榆跟母親講話總會俯身遷就,或者低下頭來,以致於她根本沒有發現在身高上,對方已經可以俯視她了,她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

粉白的紙上蒙了一層灰,陸白榆用手撣了撣。

還挺珍視,江望舒如此想道。

見妻子管教夠了,一直沉默的陸父出來打了圓場:「你媽也是為了你好才教育你,我們不反對你談戀愛,但是你要知道,你現在是重要時期。高考可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你要記得你身上的擔子。」

說完,他做了一個父親對兒子慣常做的動作,將大手壓在他的肩上。陸父個子不低,但可能由於應酬,有啤酒

肚。而陸白榆又正值生長期,單從背影看,陸父足有他兩個寬。手掌壓在他肩上,像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江望舒看著這幕,決定發發善心。她整了整頭髮,從樹後面出來,說道:「陸白榆,你怎麼在這呢?讓我找了你半天,班主任叫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她笑了笑,一雙杏眼沖他眨了眨,而後超大聲說道:「我們的全校第一,我剛看到班主任從校長辦公室出來,高興壞了,可能是又要表揚你。」

被外人一打斷,陸父陸母只好暫停了教育,又聽對方要叫走陸白榆,不知道對方是聽到了他們的話來解圍的,還是真的。一時之間,面面相覷。

江望舒卻轉過身衝著陸父陸母道:「叔叔,阿姨,你不知道我們老師多喜歡陸白榆,就連我爸媽也是,說要是我能跟陸白榆換一下,他們做夢都能笑醒。」說到最後,她還加了酸酸的語氣,陸白榆都要信以為真了。

這也不全是胡扯,開學典禮的時候,鄭女士曾有幸一瞥陸白榆的風采,直呼這麼聰明又帥氣的孩子,要是自己的該多好。

她轉過頭陸父陸母才發現,這個來叫人的女同學長得格外好看。杏眼桃腮,唇紅齒白,只是看起來年齡看起來好像小了點,不過也可能是她娃娃臉。她用一雙眼直勾勾盯著他們,裡面是滿溢的真誠,夫妻倆瞬間就信了她的話。

陸父發了話:「白榆,既然你班主任找你有事,你就去吧。」

陸白榆沉默地點頭,看著江望舒背對著父母沖他得意地做著表情。而後,她扯了下他的衣服下擺,示意他跟上來。

他低頭看著那個小個子雄赳赳氣昂昂地在前面帶路,走出一副大哥罩你的氣勢,澎湃的心湖慢慢平靜了下來。

兩人走到拐角處,陸母突然向著這邊走了兩步,道:「等下你放學,我們……」

他停住等著陸母說完,垂下的右手卻突然被一隻溫暖的小手給包裹住了。那隻手用力拉了他一下,一直拖著他往前跑,他不由得跟著跑了起來。

他順著伸直的手臂往前看,是江望舒帶著興奮的側臉,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小孩兒。不知道是運動刺激了多巴胺的分泌,還是她快樂的情緒感染到了他,陸白榆也跟著心情高漲起來。

兩人手拉手在校園裡狂奔,直到有同學驚呼這齣格的舉動,他們才停了下來。汗津津的兩人對視一眼,發現已經跑了大半個校園了,不由得都笑出了聲。

「上次我們好像也是在跑。」江望舒鬆開了手,率先開口道。

陸白榆蜷縮了下手指,對方的溫度似乎還殘留在掌心,他平復了下呼吸說道:「不是我們,是你,考試前你來我們班待了一會兒,就慌慌張張跑走了。我被你拉著跑,只有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你居然看到我了。」江望舒有些驚喜,然後又癟嘴說:「我們教室都不在一棟教學樓,上課鈴響了,我不跑,難道等著遲到嗎?」

陸白榆:「你少找徐源兩趟,就不會遲到了。」徐源是陸白榆的同桌。

江望舒嘴角抽了兩下,他居然真的以為他是去找徐源的。

她轉移話題道:「這是誰送給你的情書啊?不打開看看嗎?」

那封情書剛才被扔到了地上滾了一圈,他被拉著跑了大半個校園,仍好端端的在他手裡。

他輕抬眼皮,入目是江望舒純粹的好奇表情,隨即他垂下眼睫,遮住了濃重的神色。

「沒什麼。」剛才還緊攥著信的手忽然就卸了力道。

他將信件拿在手裡,正當江望舒以為他要打開時,他突然雙手一用力將信件撕成了兩半,而後又交疊撕了幾次,直到確認看不出內容之後,隨手拋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粉色的信紙如同少女心一樣,被撕成了一片一片,而後被垃圾桶里的污水給沾染,連模糊的字跡也糊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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