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焱不是我竹馬,是小舒的。」羅希反駁完又沒忍住問道:「他怎麼可憐了?」
「喜歡了那麼多年的青梅要被搶走了,還不可憐?」靳邵從善如流更正道。
「你就那麼自信小舒會跟他在一起?」羅希雖然清楚江望舒的計劃,但還是不喜歡看靳邵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她辯駁道:「萬一洛焱成功了呢?」
「你放心,陸白榆不會讓他有成功的可能性的。」靳邵憐憫地看了她一眼,他斟酌了下說道:「而且他要真的成功了,你豈不是更難過了?」
羅希呆愣住,張口欲說些什麼。卻看到剛才還在悠閒吃粥的男人掀起眼皮沖這邊輕掃了幾眼,眸光淡淡,但她卻莫名覺得發涼。
她再看靳邵,卻發現對方也開始喝起粥來,明顯是拒絕交流的模樣。
而這番眉眼官司,正在分粥的兩人沒有看到。
洛焱正沉浸在要吃情敵買的粥的彆扭情境中,絲毫沒有注意到
已經有人預言了他的落敗。
江望舒一個傷患,不僅要分出自己的餐食來,還要安慰這位揮拳大少爺的脆弱心理,著實有點為難她。但還好的是,被打的人不在乎,還大度的願意她分飯給對他動手的人。這讓她有點點被安慰到。
實際上這位才是心裡門清的老狐狸,半碗粥而已,既能噁心到情敵,又能換取好感,何樂而不為呢?
也只有洛焱這樣被慣壞的大少爺才會想不通其中的關竅,對於江望舒分給他的粥也只是用勺子扒拉幾下,興致缺缺的樣子。
一頓飯吃的讓人消化不良,但總算吃完了,江望舒迫不及待開啟了送客的模式,想要還自己一個清淨。
吃飽喝足,出門送客。理所當然,順理成章。但偏偏這個時候,洛焱又出了么蛾子。
「我要留下來照顧你。」洛焱一臉義不容辭的表情,可眼神的餘光卻瞟向陸白榆,明顯是防備的神情。那點子小心思簡直是昭然若揭。
江望舒簡直要被氣笑了,她沒好氣說道:「有小希在,你留這幹嗎?而且我只是扭傷而已,不是殘了、癱了。」
「我只是覺得叔叔的話有道理,你們兩個女孩子住在一起確實不安全。」他偏轉過頭重重地看向陸白榆,而後繼續說道:「萬一有什麼人對你們起了不軌之心就不好了,尤其是對方還住的很近的情況下。要是打著鄰居的旗號過來,你們也防不勝防不是嗎?」
江望舒這次真的笑了,要不是她傷了腳,真是想一下子踹過去。這會兒要是陸白榆和靳邵不在,她肯定會罵他有病。
她耐著性子勸道:「你不是今天才說了,叔叔要你明天去公司上班。這邊離你家公司太遠了,附近還容易塞車,上班第一天要是遲到就不好了。」
洛焱這才想起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老爺子耳提面命要他在公司好好表現,要是第一天就遲到確實不大好。但……他不放心看向陸白榆。
掂量了半天,他大手一揮道:「我遲到也沒人敢說什麼,大不了明天請假就是了。」
靳邵冷笑出了聲,嘲諷道:「我還當多有骨氣呢,原來就是一二世祖啊。」
陸白榆對於對方的挑釁,只是輕慢地抬了下眼皮,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這樣的態度更是讓洛焱惱火,江望舒受了傷,他本就心情不好,又受情敵刺激,這下更是準備再次揮拳。
「夠了!」江望舒終於怒了,她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這次還受了傷。只是不想讓朋友丟面罷了。
「三火,我告訴你,你要是因為擔心我,你可以住這。」洛焱剛提起唇角,就聽見她下一秒說道:「但要是因為你那無聊的嫉妒心,麻煩你回家,我這裡廟小,裝不下。」
洛焱正要反駁,陸白榆就是她的危險時。卻見江望舒截住了他,繼續說道:「我跟陸白榆,在你沒回來之前就已經當了近一個月的鄰居了。他不僅是我的上司,還幫了我很多的忙,這是你無可否認的。所以你也不要再說,他心懷不軌了。」
洛焱張了張嘴,面對江望舒對那人的維護,他說不出半句話來。但他心中卻像浪潮翻湧,洶湧的海浪一個浪頭迎面對他直擊過來,打得他暈頭轉向。
她還是真之前一樣,那麼維護他。
江望舒說完這句話,就轉過了頭,這樣的角度讓她錯過了身後人蒼白的面容。
她盯了陸白榆兩三秒,才組織好語言。面對陸白榆,她的語氣柔和了許多:「陸白榆,很感謝你這次幫了我。我也為我朋友的行為對你道歉。」
「但是……」她話鋒一轉,語氣里露出了些許鋒芒。「三火是脾氣不大好,但他也不會是無緣無故發火的人。說我護短也行,偏心也罷,但三火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也請你和你的朋友能夠尊重他。這樣才是我們能和平相處的前提。」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及其的重了。
但陸白榆的情緒依舊很平靜,像是一面清澈的湖水,能將她的所有行為,和細微的情緒都映襯在水面。他清楚,也明白,所以沒有失望,也沒有難過,只有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