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步月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產生那麼大反應,肯定有別的原因。
其實舒枕山在回到公司的路上,已經查到了冉步月和滕琮明在同一所高中就讀,這都是寫在檔案里的,很好查。
舒枕山幾乎瞬間就聯想起冉步月說過的被欺負的經歷,儘管他說過的內容很少,但舒枕山憑直覺就能推測得八九不離十。
他想起大學時冉步月無緣無故冷落他的那段時間,當時自己逼得很緊,每天都想要從冉步月嘴裡得到一個答案,恨不得鑽進冉步月的腦子裡去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不理他了。
但現在,舒枕山不打算這樣做。冉步月應該有屬於他自己的自留地,他也早已擁有足以獨撐一片天的實力。
更何況,舒枕山現在也失去了這樣做的身份。哈哈。
冉步月等了半天,沒等到舒枕山的下一句話,有些驚訝地問:「就問這些?」
舒枕山:「你還想我問什麼?」
冉步月語塞:「唔…沒有。」
舒枕山看著他,半晌,語氣平緩地說:「阿冉,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任何事情。不用顧忌。」
冉步月盯著他:「為什麼?」
舒枕山淡然道:「我給你兜底。」
冉步月愣了愣,短促地笑了聲,問:「按照國內習俗,這也是固炮的職責嗎?」
「……」
舒枕山垂下眼:「不全是。」
第33章 拋個飛吻
沒等冉步月講話, 舒枕山問道:「滕琮明知道你要跟他硬扛,是嗎?」
「是的。」冉步月聳肩,「不巧, 已經打草驚蛇了,不, 應該說是已經打鼓宣戰了。」
冉步月輕輕話音一轉:「但他沒把我放在眼裡。」
「可能只是他表現出來的。」舒枕山淡道,「他們家的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寧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
冉步月誇張地抱起雙臂, 縮縮脖子:「滕琮明會不會來追殺我?」
舒枕山板起臉,嚇他:「有可能。你怕不怕?」
「我好怕怕。」
說著怕,冉步月表情倒是十分無所謂,單手托腮,滿不在乎地反問:「但是, 不是有你幫我兜著嗎?」
「嗯。」舒枕山說, 「去哪都不用怕。」
兩個人沒有聊得太直白, 卻互相能get到對方的意思。
沒說多久, 舒枕山就收拾好吃空的餐盒走了。
冉步月重新打開電腦, 心裡踏實很多。
電腦上開著很多窗口,全是關於龍騰地產的內容。
龍騰地產一直採用的是傳統地產模式,近些年擴張很快, 在全國各地擴大土地儲備,新建樓盤,工程量密集。
新聞中大多數都在慶賀龍騰新樓開盤,和年收入持續增長的喜報, 一片欣欣向榮的模樣。
但隨便翻翻財報和相關附註,輕易就能關注到他們過高的槓桿率和負債率,足以引起警惕。部分研究員們對龍騰持樂觀態度, 畢竟是老牌大集團,倒台的可能性不大,也有部分研報中寫出了對龍騰這種經營現狀的擔憂,投資態度放得很保守。
這都是明面上的信息,冉步月想找的不止這些。
父親曾經工作的清潔公司缺乏相關資質,提供的器械不符合標準,合同不具備完備法律效應,欺騙工人,與它簽合同的龍騰地產對這些都心知肚明。
冉步月相信自己的父親的意外絕不是孤例,從他們這次偷工減料的事情就能看出,龍騰是慣犯,只是這麼多年都沒有鬧大。
曾經發生的事已經沉沙掩埋,但總有痕跡留下來。
即使龍騰權勢滔天,冉步月也不相信在這個時代他們有本事掩蓋一切。
很快,一些信息就被他篩選出來。
七年前,龍騰投資的某項目拖欠民工工資達百萬元。
五年前,龍騰子公司建築工地上一位工人施工時失足從高空墜落,導致嚴重受傷,施工方拒絕支付賠償金。
四年前,龍騰某子公司破產清算後仍未支付民工工資。
三年前……
兩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