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些年來過很多次美國,也無法避免地和雲巔碰過幾次,但沒有哪一次像這樣緊張。
因為冉步月也在。
更重要的是,冉步月現在是硯川的合作夥伴,他的名字和舒枕山掛鉤。
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舒枕山立刻拿起來,發現是微信的推送。
冉步月很高冷地丟給了他一個「嗯」字。
舒枕山不自覺地揚起嘴角。
過了一會兒,冉步月又發了一句:「見了教授。」
真是惜字如金。
舒枕山慢慢打字。
和教授吃飯了嗎?——感覺太黏乎,刪掉。
都聊了什麼?——又問得太細節,還是刪了吧。
演講稿都背完了嗎?——問得跟語文老師似的。
還是什麼也不回復了,至少先晾冉步月一會兒,他過了那麼久才回復自己。
而且舒枕山並沒有很關心炮友的日常生活,聊多了容易引起誤解,顯得自己很想追求他一樣。
過了幾秒,手機再次輕輕一震。
[小蛇]拍了拍你。
舒枕山心臟停了半秒,腦海中出現一個急速放大的加粗黑體字——「爽」!
就這麼手一抖,舒枕山給冉步月撥了個視頻請求。
第49章 有點曖昧
冉步月和教授吃完飯, 獨自來到河畔散步。
學生們背著書包,抱著課本和講義來來往往,陽光燦爛, 充滿了年輕人們的笑聲,朝氣蓬勃。
那句話說得對, 沒有人能永遠年輕,但永遠有人正年輕。
冉步月隨便挑了個長椅坐下, 小幅度搖擺雙腿, 不由得有點出神。
幾年前,他和舒枕山就是坐在這把長椅上,肩膀靠著肩膀,聊些沒有營養的瑣事,小芝麻像團糯米糍似的在草坪上滾來滾去。兩人百無聊賴坐到太陽落山, 微涼的風吹過去, 他們悄悄牽起手。
現在沒有人牽手, 獨自坐在這裡稍微有點冷。冉步月想。
兜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冉步月歪在躺椅上, 正好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完全懶得動。
不情願地磨蹭了好一會兒,他才慢吞吞地把手機從兜里掏出來。
驚, 消息竟然來自唯一的置頂用戶。
置頂用戶的頭像是一隻笑容憨憨的阿拉斯加大狗,為了和他的頭像呼應,冉步月把此人的備註改成了狗頭圖標。
伸著舌頭,笨笨的。
舒枕山問他到學校了沒有, 還「拍」了他一下。二十分鐘前發出。
冉步月咧嘴笑開,盯著對方的頭像和發來的短短几個字,默默樂了半天, 才捧著手機敲拼音。
E,N,嗯,發送。
鎖屏,在椅子上眯了會兒,舒枕山沒有回覆他。
冉步月輾轉反側,覺得陽光有點刺眼,橫豎無聊,索性又補充了一句「見了教授」。
隔了幾分鐘還是沒動靜,冉步月倒不急著等他回復,但是出於禮節,冉步月還是拍了拍對面的狗頭。
冉步月閉上眼繼續小憩,手機猝不及防地震動起來,嗡嗡的,笑嘻嘻的毛絨狗頭給他打來了一個視頻邀請。
冉步月被嚇了一跳,手滑接了起來。
一張無可挑剔的型男俊臉就這樣占滿屏幕,硬朗帥氣,男模級別的。冉步月心臟猝然跳漏了半拍,耳朵差點紅了。
冉步月暗罵自己不爭氣。
出走半生,歸來仍被此男的顏吃得死死的。
舒枕山盯著屏幕,目光直狗狗的,半晌沒說話。
冉步月掏出耳機戴上,板起臉,不耐煩地問:「給我打視頻幹嘛?」
「哦。」舒枕山回神,「我手滑了。」
「神經病……」冉步月撇了撇嘴,「那我掛了。」
舒枕山沒什麼表情波動:「你掛吧。」
一秒,沒人結束通話。
五秒過後,還是沒人行動。
兩人就這麼互相板著臉盯了對方快二十秒,仍然無人掛斷。
舒枕山提問:「冉步月,結束通話鍵那麼難找?」
冉步月看了眼屏幕下方顯眼的紅色按鈕,說:「嗯,沒找到。」
「那先別找了。」舒枕山問,「你在學校河邊?」
「是啊,你還認得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