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還在嗎!喂!」
我在山洞裡問了半天,就在我以為對講機壞了的下一瞬,對面終於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嗞嗞……在。」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有人在向我靠近?」
「嗞嗞……我看到了。」
看到了?他在哪看到的?
「嗞嗞……我就在你隔壁山頭。」
隔壁山頭?
隔壁還有山頭?!
「那……那些人……」
「嗞嗞……放心吧,已經沒事了。」
???
「不兒,哥們兒,不帶這麼嚇唬人的……這外面這麼冷的天,怎麼可能還有人?」
「嗞嗞……這附近溫泉山脈不少,能躲進去的人也不少,你那個山頂口一直在冒煙,所以一直有人前仆後繼地冒死朝你過去。」
短短几句話,說得我後脊梁骨冒出一陣寒氣。
冒煙……
一直有人……朝我過來?
我緩緩抬起頭,看向頭頂那個碗大的口子。
所以這四個月我以為外面人都死絕了,原來一直都有人朝我這個方向前進。
而這個看起來十分小的洞口,實際上每天白天都在冒煙,而我自己卻看不到?
「那你說已經沒事了是怎麼回事?他們凍死了?」
「嗞嗞……」
「喂,你還在嗎,兄弟?」
「嗞嗞……我剛剛看了一眼,那群人也掉下去了。」
掉,掉下去了?
還「也」?
「什……什麼意思?」
「嗞嗞……你該慶幸,你選的這個山頭後有一片斷崖,所有朝你尋去的人,全都被大雪欺騙,從斷崖掉下去了。」
聽著男人的話,我倒吸一口涼氣。
「嗞嗞……我試圖聯繫了你四個月,以為你死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存在?」
「嗞嗞……這幾個月,我也在運貨,只是我沒想到,你也會在最後一天進山,本來我打算跟車跟到最後確認你到底去了哪。不過你太警惕了,所以我就越過了你,回到了自己的山頭。」
「……」
「嗞嗞……你還在嗎?」
「……」
「嗞嗞……餵?」
「……還在,哥們兒,咱好好捋捋這個事兒吧。」
「嗞嗞……行。」
通過對話我才知道,這人名叫鍾函,是個大氣物理系專業研究生。
他是最早發現天氣異常的,甚至在半年前就已經推測出了精確到具體月份的寒流降臨日期。
然而他的導師對此不以為然,因為這個寒流早就在氣象學會裡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且更多更高級別的院士都認為這股寒流會被一股強暖流衝擊消散。
但鍾函經過了上千次模擬,甚至在過去多年間也未曾發現過和現在一模一樣的規模的寒流,他推測這股寒流的出現,不會被任何暖流衝擊消散,甚至會在對流時形成大範圍長時間降雪。
這在歷史上都是史無前例的,更何況他的推測時間是在春節。
都是返鄉團圓的時候,如果這件事真的被高層知道,推測對了還好。
萬一錯了,那才是民怨四起,勞民傷財的事情。
也是因為這樣,他的這個推測直接被駁回了。
隨著日期逐漸逼近,鍾函見沒人相信自己,甚至導師覺得他是想畢業想瘋了。
沒辦法,他只能自救。
鍾函老家在這縣城附近,他和我一樣,仔細研究了地勢山脈,發現這邊的山脈有地熱層,於是前來考察了許久。
據他所說,他在考察期間,還在當地旅行社附近和我遇見過。
當時他並未多疑,然而在他選定山洞,同樣向各大貨商訂貨時,卻被告知同樣有個人也定了不少貨物要送到這個縣城,甚至他還要為此多等一周。
那時他這才反應過來,有人在和他做同樣的事情。
鍾函並沒有打草驚蛇,而是隨著我的步伐訂購起物資,我買多少,他就買多少。
最後他發現,我是真特麼有錢,他是真特麼窮。
鍾函是個,從小沒有親人,一路靠著社會救濟和獎學金才讀到現在這個位置。
但是鍾函頭腦很聰明,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孤注一擲的事情,於是在一個月的時間裡,愣是靠著網貸信貸,把自己變成了失信被執行人。
我問他最後借了多少,他抿嘴想了很久,隨後告訴我,他借了兩千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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