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他啦,是大冰塊才對。
胤禛動作很輕柔地將手指從胤祥小手裡抽了出來,額娘對他的心思了如指掌,他生怕額娘再瞧出來什麼端倪,沒大會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路上,胤禛主動問起了大冰塊胤祥的事。
「大冰塊,同我講講你和胤祥的故事吧。」
「我和胤祥...」大冰塊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柔了下來,「我與眾位兄弟關係都算不得好,尤其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烏雅氏極其偏愛胤禵,將這個小兒子當成是眼珠子心肝兒,興許是從小就聽從了不少烏雅氏的挑唆,胤禵和我這個親兄弟向來不合,只與胤禩他們幾個交好,甚至對我是帶著偏見的。我不知曉烏雅氏從小給胤禵灌輸了些什麼,總之在胤禵心裡,我就是一個不孝順,性格又孤僻古怪的人,他向來不愛和我打交道。」
「那個烏雅氏,的確很壞!」胤禛想起烏雅氏要傷害額娘,就氣不打一處來,「大冰塊你被傷害的真深啊。我覺得額娘說過一句話,非常適合你,童年的傷痛需要一生去治癒,你不就是如此嗎?」
「我早就放下了,從親眼目送著她自嘗惡果之後,我就已經放下了。」大冰塊的聲音聽起來極其平靜,「前世,烏雅氏一直坐到了德妃的位置,而且深受汗阿瑪信重,所以後來汗阿瑪將胤祥也交給了她撫養。但烏雅氏為人如何,你也清楚,她對胤祥假意也大過真心。我很少到她那兒去,但作為我額娘,我還是要去她那裡請安的,一來二去,我也與胤祥熟悉了。胤禵聽烏雅氏的話與我疏遠,但胤祥也不知怎麼回事就喜歡追在我後面,即使我一開始冷冰冰的,他依舊也堅持追在我後頭,我還沒見過這樣的小孩呢!」
果然,烈女怕纏郎,即使冷漠如大冰塊,也不能拒絕得了跟在他屁股後面的黏人包弟弟呀!
不過...他這個比方好像不太恰當哎...
「我兒時性格極其不好,喜歡獨來獨往,脾氣也有些暴躁,兄弟們都對我避之不及,我也一直以為,這幾個兄弟里我不會跟任何一個交好,直到胤祥的出現。雖然我比他大上了好幾歲,但我們逐漸親密無間,胤祥非常聽信我這個哥哥的。打小我就不斷地被否定,被汗阿瑪否定,被自己的親額娘否定打擊,與胤祥的相處,是我頭一回被信任。雖然只是被一個比我小上那麼多的小娃娃所信任,但依舊帶給了我很大的成就感。」
「這種感覺的確很好。」胤禛再一次感慨起自己的幸運,「我被好多人信任,卻依舊覺得還不夠呢,大冰塊以前居然沒人信任你,這要多難受啊!方才我還不理解你為何見了胤祥會如此激動,現在我突然就懂了呢!」
「後來胤祥幫了我很多,從小時候追在我屁股後面喊哥哥,到後來助我登上皇位。」大冰塊頓了一下,「胤祥從開始信任我,就一直在全心全意地相信我,後來登基之後我給了他很大的權力。說實在的,我是一個生性多疑之人,我也不是沒想過,賦予胤祥這麼大的權勢之後,他會不會起什麼不臣之心。可後來我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慚愧,因為胤祥自始至終,都如他最開始叫我「哥哥」時那般,真心實意地待我,盡心竭力地輔佐我,從未有過改變。只可惜他去的太早了,他去的時候還那般年輕,後來沒有他的那幾年,我真的覺得極其難熬...」
胤禛聽著大冰塊的聲音染上了悲傷之意,他立馬大人似的安慰大冰塊。
「大冰塊別想傷心事了,按照原先的進度,我也沒活多久嘛!」胤禛說,「我覺得額娘好像也知道這個,所以從小就讓我強身健體,那既然胤祥身子也不好,那不如叫他跟我一起鍛鍊,額娘說,這樣對身子的助益很大!而且現在是我額娘撫養胤祥,不是烏雅氏那個壞女人啦,我們更可以從小就調.教胤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