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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味深長地掀唇,姿態矜貴,雖是提醒卻像是在警告:「梁先生恐怕還不知道您回國的消息。」

「您要忙的事情還很多,恕我不遠送了。」

這是明晃晃在趕人了。

梁太的臉煞白,不復剛剛的自信,連基本的禮數都沒法維持,嫉恨地撂下一句:「希望你不要後悔。」

「別被她騙了。」

周晉岱不容置否,緩緩將視線挪到梁詩黎臉上。她如同衰敗的蝴蝶面色頹然,肩背卻挺得筆直,雙手攥得發白,霧色朦朧的眸子裡噙著淚水卻倔強地別過頭。

矜冷清雋的男人從西裝口袋拿出一方手帕,極有耐心地遞過。

梁詩黎咬了咬唇,背過身眼裡卻有晶瑩滑落。

半晌,她轉過身,瑩潤白皙的臉頰如常,眼尾胭紅,極淡的聲音傳來:「我滿嘴謊言,你別被我騙了。」

沒什麼情緒,昳麗瀲灩的眸卻失了神采,似是偉大的藝術品偏偏缺少最關鍵的那一筆,讓人遺憾失落。

周晉岱深邃沉靜的眸子慢條斯理地凝著她,低沉磁性的嗓音極具穿透力:「即使你滿嘴謊言愛嫉妒,今晚你也是我的女伴。」

「何況,你是這樣的嗎?」

「梁小姐,我不相信。」

第16章 如果不能獲得愛,那麼讓對方……

梁詩黎動了下嘴唇,沒說話。

周晉岱的立場不應該是這樣的。

周家和蘇家才是生意夥伴,他也知道了她來宴會的目的。

說的話卻讓人感到莫名。

她無意識把手帕揉成一團,心緒比纏繞在一塊的毛線球還要紛雜。

他的眸色加深,不想放過她一般,沉靜中帶著一股殘忍:「看樣子,你學法律是為了逃避。」

「什麼?」

他的話題跳得太快。

她下意識反駁:「不是,是因為我喜歡......」

周晉岱的薄唇隨意地挑起一點弧度,瞳孔里的黑霧要將人吞沒,攻城略地般靠近,呼吸聲交纏帶著清冷的木質香,從容不迫地說:「難道不是為了讓梁太和梁大小姐卸下防備?」

「你想向她們表明你的忠誠。」

他拖長了尾音:「你想告訴她們——你不會和她們爭奪公司的股份。」

這句話的侵略性太足。

梁詩黎忍不住「哼」了一聲,瞪他一眼,用力推擠對方的胸膛,卻沒成功,仰著頭羞惱:「周晉岱,管你什麼事啊?」

「你能不能好好過你的生日。」

「我的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周晉岱和她不是能互相剖析內心的關係。

她不需要周晉岱相信或不相信她。

也不需要他分析她做事的動機。

爭鋒相對。

舞池兩首曲子之間的間歇,在逼仄的空間裡,他低下頭,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她濕漉漉的鹿般的眸子,細長的手指划過她裙上的鑽,從她手中不急不緩地抽出被揉得卷皺的帕子,像是隨意地塞在褲袋裡。

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像蓄勢待發的獅子,即使慵懶垂眸也威凜不可侵犯。

梁詩黎感受到他若有似無的目光,小腿繃得筆直,身後就是牆壁,抬眸能望見他鋒利的下頜線和長睫垂落的陰影,呼吸變得急促,失力地往後靠,撲鼕撞得生疼,悶哼一聲。

周晉岱收斂回目光,後退半步,修長如玉的手掌覆上她的,輕輕拉正她身體,一觸即離,連溫度也帶走幾分。

梁詩黎咽了咽嗓子,纖細白皙的手向後探,揉搓後腦勺,有股躁意從心尖竄出,壓下情緒想要緩和冷凝的氣氛,慢慢啟唇:「總之,還是謝謝周先生沒有站在蘇家那邊。」

對面傳來很淺的笑聲,讓人聽不分明。

「給梁小姐一個建議。」

「如果你真想做些什麼,成為你父親的接班人是最好的選擇。」

「弱者是沒有資格上桌談判的。」

「如果不能獲得愛,那麼讓對方畏懼你也是一種選擇。」

像梁太畏懼他一樣嗎?

從雪山之巔傳來的箴語,不帶一點情緒,卻凌厲得像刀子壓得人喘不過氣。

在談判桌上,他無疑是占據高位的那個人。

空間只余沉默的呼吸聲,舞池邊傳來一陣鬨笑,燙得人皮膚染上薔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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