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命運從此以後不可分割地連結在了一起,如同藤蔓同枝生長,汲取養分,不可避免地交纏共生。
想通這一節,她白皙柔軟的手回握住他的,感受其中的令人安穩的溫度,驕矜的音色,「爹地說隨我安排,我便說從酒店開始管理,父親同意了,我準備下周一去公司。還要謝謝你讓蘇茵姐來幫我。」
梁家旗下的酒店品牌有白鷺,霓金和有翡,其中有翡是高端線,但有翡常年業績不佳,梁正業對梁詩黎選擇先進入傳統的酒店行業有些訝異,他內心是真想割掉這部分業務回籠資金大力進軍人工智慧領域的,但一直沒法下定決心,畢竟傳統業才是梁家生存至今的基石。
既然梁詩黎有意,梁正業也想看看她到底能發展成什麼樣。
周晉岱的眉眼舒展,唇角掛起一抹淡弧,嗓音磁性有力度,「不用謝,我相信你會做好。」
被引導到二樓,周晉岱才緩緩鬆開手,冷白的指骨為梁詩黎拉開座椅,待她落座後,鬆弛地靠向椅背,一副隨她做主的模樣。
二樓並沒有包廂,只是隔座,四周有餐具哐當碰撞和說話聲,並不吵鬧反而很日常。
梁詩黎先將賀芹和蘇茵的那份點好,並告知侍應半小時後打包。
至於蘇文星?
別想讓她給他帶早餐。
「黑松露流心燒賣,百味醬蒸鳳爪,蚝皇鮮竹卷,香煎黑椒牛肉包,羊城荔灣艇仔粥,再加一份北海道奶凍。」
她微微抬眸,問:「你要吃什麼甜品飲料嗎?」
「不用。」
清冷沉淡的聲音傳來。
「那就這些,勞煩你。」
梁詩黎把菜單還給侍應,細眉微挑,奇道:「你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吃飯?」
周晉岱略帶疑惑地出聲,「嗯?」
梁詩黎咽下一口檸檬水,輕笑,如同初晨的太陽泛著淡淡的光,聲音帶了些探究,「你好像不太適應這里的氛圍。」
這里並不吵鬧,只是地方限制,在港島這個寸土
寸金的地方為了保證面積使用最大化,每桌之間的間隔很小,不可避免地能聽到周圍的交談聲。
他確實很少來這樣的地方,他對口腹之欲並不看重,蔣志禹為他安排的一般都是商務聚餐,會把環境和隱私放在第一位。
他不喜喧鬧,但看著梁詩黎神態自若淡笑的模樣又覺得這樣的生活氣也很好,他淺淺道了聲:「還好。」
梁詩黎最先品嘗北海道奶凍,細膩綿軟的口感讓她感到舒適,眉眼都漾了開來,沒再細問。
因著賀芹和蘇茵的緣故,他們匆匆填飽肚子便去了醫院。
抵達醫院的時候,蔣志禹已經等在病房樓下,他遞給梁詩黎一束花,周晉岱解釋:「送給病人的。」
梁詩黎微微眨眼,控訴般的口氣,「周先生都還沒給我買過花。」
周晉岱知道她並不是吃醋,只是調侃,瞳底閃過一絲笑意,糾正她的話,「是老公。」
「還沒結婚呢。」
梁詩黎面上起了熱度,步伐加快,似是身後有追兵。
他們到的時候,蘇文星已經離開了。
周晉岱和賀芹打過招呼後便去套房的隔間處理工作。
房間內只餘下賀芹和梁詩黎。
梁詩黎打算最近都陪著賀芹,怕她再不想開。
她幫賀芹拆開外包裝,彎唇笑了笑,「今天去的早,倒是不用排隊。」
賀芹吃著叉燒包,忽然眼淚流了下來,淌在叉燒包上,她不說話,繼續吃。
直到梁詩黎抱住她,她才帶著哭腔,胸口劇烈起伏,好一陣後她輕開梁詩黎,聲音恢復了平靜,「我和蘇文星徹底斷了。」
她看著手腕上的傷口,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我準備接受聯姻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他,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這個。」
「我想一般人大概是很難接受。當時我真的是破罐子破摔一切都不在乎了,現在才有些後悔。」
「其實聯姻未必不好,至少不必付出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