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洗澡,我去做飯。」
「你洗完澡就可以吃了。」
「等一下。」
話一落地,周晉岱的視線重新凝回那張昳麗的臉,泠泠水波完全無法遮擋住纖妙的身段和雪白的肌膚。
梁詩黎咽了咽嗓子,她的大腦思緒很凌亂。
其實她一直都感受到了周晉岱蓬勃的欲望,從它冉冉升起的那一刻,她就感受到了。
如同最有生命力的植物,破土而出,伸頭仰望著太陽,試圖汲取微弱的光線。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極其安靜地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很有耐心。
浴室里水汽蒸騰,黑金的瓷磚地面泛著幽冷的光,木質香和朦朧的水汽凝結宛如實質,浸透梁詩黎的肌膚,她的耳根染上了紅暈,聲音很輕地問:「要不要我幫你?」
她只是覺得,若讓周晉岱這樣走了。
他會不會很難受。
那股腫脹不知道如何發泄的感覺,她也有過。
不似剛剛那般紳士,周晉岱脫襯衫的速度很急迫,袖扣隨風螺旋般轉動,他的聲線裡帶著一股潮意的低喘,「謝謝老婆。」
謝什麼呢?
他也幫了她。
是她應該的。
梁詩黎眼尾輕輕垂著,他總是很會哄她高興,亦或是他總是很會哄身邊人高興。
就像周家將所有的工作像大山一樣壓在了周晉岱身上。
他真的不想休息嗎?
他真的想在飛機和車上都要工作嗎?
他太過辛苦,太會壓抑自己的欲望。
她的紅唇微微抿起,水珠從她玲瓏的身體上濺落,粉鑽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纖白的手指解下他的皮帶,西褲。
白色在黑色中躍動穿梭,周晉岱安靜垂下眸端詳著自己的小妻子慌亂又故作鎮定地解開他的束縛。
當她看到被包裹著的龐然巨獸出現的時候,如同站在古羅馬角斗場上看著豢養的巨獸被放出牢籠,她陡然僵住了動作。
巨獸掙脫牢籠,是那樣可怕而龐大。
周晉岱的黑眸里浮現出一絲笑意,踏進了溫暖的水中,泛起陣陣的漣漪,一路盪到梁詩黎的心口。
她的睫毛末端都輕輕顫著,美麗的眸子不知道往哪裡安放,尾指微微蜷起,偏偏整個空間裡都是木質的香氛,是周晉岱身上的味道。
偏偏是她自己提出的。
其實要怎麼幫他,她也不知道。
只能遵循自己的意志望向周晉岱,他的瞳孔里似有漩渦一般將人整個都吸進去。
那雙沉著幽深的雙眼凝著她,聲音仿若從遙遠的亘古傳來,響徹她的腦海。
「用手好不好?」
浴缸多了一個人,陡然變得有些擁擠。
他們靠得很近,近到肌膚靠在一起,她不受控地看向他,他的肌肉線條流暢,腹肌層次分明,雙腿修長有力,比最高明的雕刻家雕刻出的藝術品更完美。
梁詩黎沒有回答,連呼吸都是滯著的,瀲灩的眸子望向周晉岱,他的眼裡有一股讓她信任的力量,她憑本能地握了上去。
周晉岱的背脊一僵,冷白的手背凸起幾道青筋。
真正觸及時才知道有多滾燙。
她僵在那裡,沒有動作。
周晉岱的胸腔里發出一聲悶笑,暗啞壓抑的聲線徐徐傳入瑩白的耳廓,「老婆,你動一動。」
滾燙的觸感讓她有些難受,像是被牽引著,她的手指聽話地動了動,只是漫無邊際的隨意動作就讓手下的巨
獸聽話了起來。
卻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悶哼,梁詩黎忙不迭鬆開手,緊張地問:「疼嗎?」
周晉岱的指節握著梁詩黎的下頜,寵溺地舔舐,撬開她的牙齒之前吐出一句:「不,是舒服。」
她泠泠的水眸眨了眨,讀懂了周晉岱的言下之意。
如水般的溫柔包裹住周晉岱,暖光燈下的梁詩黎稚嫩而美好,溪流潺潺流淌,溫潤地安撫著荒誕的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