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淑琳狐疑地看著梁詩黎,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梁詩黎很坦蕩,蔣淑琳實在沒發現什麼,只好問:「那新郎怎麼直接去了衣帽間,那麼輕車熟路找到你的婚鞋。」
聽到「輕車熟路」這四個字,梁詩黎沉默,周晉岱確實參觀過她的臥室。當時作為已經訂婚的兩個人,其實很正常,但被蔣淑琳這樣說來,她還是隱約感到有點不對勁。
沒等她想到怎麼說,一聲清澗的嗓音已經落下,「我猜的。」
若新郎是其他人,蔣淑琳怎麼也會再問下去。
比如說到底從哪裡猜到的,怎麼憑空就能猜到,她為什麼猜不到。
但這人可是周晉岱,她想到表姐現在在國外根本無法回國,就感到隱隱的害怕。
表姐確實做錯了,也承受了很大的代價。蔣瑾瑜可以很隨意地說戚筠依是活該惹得這樣的下場,但她不能。她從小就很尊敬戚筠依,常常跟在她身後轉,怎麼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呢。
但這是梁詩黎和周晉岱的大婚,她現在是梁詩黎的伴娘。
蔣淑琳提起精神,強行把戚筠依的事情放在腦後。
其實,梁詩黎人並不賴,要不她和梁詩黎搞好關係,以後求求她?
周伊若從小家裡寵著,什麼都不怕,卻很怕這個冷臉堂哥,誰讓他實在是太過嚴肅。
賀芹之前由蘇茵照顧過一段時間,蘇茵又是周晉岱的手下,她自然沒有為難周晉岱的心思。周思琪和許鶯韻也不是為難人的性子,所有的遊戲流程都是由其他三位伴娘做主。
雖然周晉岱說得荒謬,眾人心思各異,倒是沒人反駁。
於是順理成章進入下一個階段。
周伊若:「那堂哥你去給嫂嫂穿婚鞋吧。」
梁詩黎的雙腳掩在層層疊疊的婚紗下,蜷縮了一下。
她的烏瞳和周晉岱深邃的眼眸對上,他的眸里是幽沉的大海,仿佛隨時都能將她脆弱的身軀席捲。
繁複的婚紗被輕輕撩到腳踝上方,珍珠和水鑽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音,擊在梁詩黎的心臟,寬厚溫暖的掌心觸到她的皮膚,一點點緋紅從臉上蔓延至耳尖,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紋路,密密麻麻和她的肌膚相接。
周晉岱不是第一次撫摸梁詩黎的腳,在動情時,他甚至親吻過她的腳心,只是她發抖得厲害,他才將她放開。
周晉岱知道她的腳心很敏感,和她的耳尖一樣,這次刻意地減少觸碰,只是必要地托著她的腳,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到腳心,一觸即離,梁詩黎怦然的心跳在耳邊不斷放大。
這是周晉岱第一次為別人穿鞋。
婚禮的其他流程他可以提前模擬,但這不行,因為沒有男士高跟鞋。
今天造型師給他做了頭髮,本想給他化妝的,但周晉岱拒絕了,化妝師見新郎底子優越便沒再強求。
此刻他額前的碎發全都收著,整個面部都很清晰地出現在梁詩黎的身前。梁詩黎有一米七,腳的大小卻沒有隨之增長,或許是因有身側寬厚手掌的對比,有些小巧玲瓏,更像是掌心中的小玩具,此刻顯得可愛極了。
周晉岱略沉的呼吸打到梁詩黎的腳脖上,她的腳尖緊繃著,身上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一處,如滴血般昳麗。
一拿一托一放,梁詩黎白皙的腳穩穩套進高跟鞋,有一種失真的美。
周晉岱沒有多看,將裙擺重新放下,遞給梁詩黎手捧花,旋即收回眼神,端正守禮極了。
梁詩黎不知怎的想起了他們在京城那一夜,他跪伏在她的腳下,像是最虔誠的臣子,捧著她的足尖,抬眸定定望著她,問:「老婆,我可以親這裡嗎?」
當時她的腳尖很癢,她的腳心本就敏感卻被這麼捧著,很難受,從腳心直鑽到心裡的難受,她也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又或是什麼都沒說。或許那時候,說什麼都不重要。
只記得他親她的時候總是冷靜中帶著灼熱的,他一向很克制,即使在最難受的時候永遠都會問過她的意見。他和她不同,那時她整個人都浸染在慾念里,他卻只沉沉望著她。
此刻她的心臟好像裹了一層火,不斷著燃燒叫囂著,想要撕掉眼前這個人冷靜克制的面容。
她的血液流得很快,充溢著她的大腦,臉上掛著胭脂色,像是肌膚里自帶的那樣自然,她輕輕勾起一抹微笑。
周伊若在周晉岱和梁詩黎臉上梭巡,她看到了什麼,嫂嫂臉紅了,還在笑,應該是開心的吧。
她並不了解堂哥和堂嫂的故事,從訂婚到結婚除了港媒刊登的結婚喜訊之外,其他也只有些零星的傳言,說她堂哥被逼無奈才娶的堂嫂。
甚至有好事者問到她面前來。
怎麼可能嘛,這世界上哪有人能逼堂哥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誰都不行。
可現在周伊若忽然不太確定了。堂哥這時候離嫂嫂這麼遠做什麼,這是他們新婚,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兩個陌生人呢。&="&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