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晉岱沒有立刻走, 而是低眸將手腕上搭著的西服套在了梁詩黎身上,一股屬於他的氣息立刻將她包裹,裹得嚴嚴實實, 宛如銅牆鐵壁。
混合著淡淡菸草味道和酒香,並不難聞。
梁詩黎抿了抿唇, 現在哪裡還不知道周晉岱根本不是怕她冷, 而是不想讓她穿著睡衣下來。
「在看什麼電視呢?」
見大哥發問,周晉彥便規規矩矩地說:「《柳後傳》, 講的是一個平民女子入宮,歷經磨難成為後宮之主的故事。」
許是因為喝了酒, 周晉岱不像平時那樣內斂, 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似是沒想到周晉彥看得那麼認真。
若是往常可能要說他兩句,讓他把注意力放在公司上之類的話, 今天卻只抿了抿薄唇, 什麼都沒說。
周曼音的視線再次從電視屏幕上抽離,在三人臉上梭巡了一圈, 「你不是把廣信娛樂交給晉彥了嘛, 這就是公司新出的電視劇。還沒上映, 晉彥提前給我們看。」
周晉岱微微頷首, 目光眺向周晉彥, 不置可否地說了句,「原來如此。」
周晉彥表情不太自在地搓了搓手。
周晉岱:「那你們繼續看, 別太晚休息。我和詩黎上去了。」
梁詩黎也跟著說:「那我們先上去了。」
周
晉岱很自然地握住梁詩黎的手, 一起走上階梯。
周曼音、周琢曄和周晉彥住在二樓,除他們的臥室外還有一間書房和衣帽間,周晉彥的書房和臥室連在一塊。周晉岱和梁詩黎住在三樓。傭人們住在另一幢別墅。
周曼音喜歡一家人熱熱鬧鬧, 所以周家人同住一幢。
剛到三樓,周晉岱便頓住腳步,梁詩黎因身體的慣性往前傾,晃了晃,跌進一個滾燙的懷抱,菸草味和酒味瞬間將她吞沒。
西裝掉了一半,梁詩黎蹙了蹙眉,不贊同地說:「我洗過澡了,你的味道都沾我身上了。」
一聲醇厚的低笑,「反正都要再洗的。」
相處久了,梁詩黎很容易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下一秒,她的唇舌被輕而易舉撬開,她已經熟悉他的味道和身體,下頜微微揚起,側面的稜角很精緻,西服外套已經徹底掉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連帶著睡袍都落了大半。
……
梁詩黎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潮紅,她剛閉上眼,幽幽的聲音便從背後傳來:「老婆,我們搬到香山海頤怎麼樣?」
眼皮沉沉的,梁詩黎的聲線有些憊懶,很像午後曬太陽的小貓,掰開周晉岱的手,「家具還沒有放進去。原先不是說好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嗎?」
周晉岱反手握住梁詩黎的手,就搭在她的肩上,整個人環住她。
屬於周晉岱的氣息湧入梁詩黎的空間時,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周晉岱仍然在乎那件事。
他生氣她穿著睡衣下來讓周晉彥看到。
即使這只是意外,她包裹得嚴嚴實實。
梁詩黎睜開了眼,心裡也有些窩火。她不喜歡周晉岱這樣強烈的占有欲,她不是周晉岱的私人物品。
就像她不會幹涉周晉岱和朋友出去玩一樣,她也希望周晉岱知道既然他們成了婚他就應該相信她。
更何況她和周晉彥除了當初那個家長訂下的婚約,本就什麼都沒有,根本談不上什麼相信不相信。
周晉岱擁她擁得更緊了些,他有些燙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廓,聲音很輕地說:「老婆,我只是一想到你曾經和晉彥訂過婚,就感到難受。」
他沒有用生氣,而是用了難受這個詞。梁詩黎原本鼓脹的心又有些軟和下來,乾巴巴地說:「我們又沒什麼。」
「你不必難受。」
梁詩黎知道這句安慰沒什麼太大的說服力,否則周晉岱不會記到現在,但她也沒什麼辦法。
周晉岱的下巴緩緩靠到她的肩頭,粗糲的頭發摩挲過她的面頰,他嘆了一口氣,「老婆,我是在怪自己。如果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人的一生終究是是有限的,如果他能早點認識梁詩黎,早點和她在一起該有多好。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在梁詩黎剛出生時就認識她。他比她年長六歲,可以和她一起玩,教她課業,參與她的更多時光。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所以他才覺得遺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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