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江晴夏耳畔一陣轟鳴,一輛巨大的油罐車,在一旁的車道與她擦身而過。
而她的車卻不受控制地猛懟了上去。
撞擊,燃燒,爆炸。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痛苦死法,江晴夏感覺到自己每一寸皮肉都在被烈火腐蝕,她無助地看著身體漸漸化為灰燼,卻怎麼也沒辦法痛快地結束這一切,只能一分一秒地承受著漫長的折磨。
終於,她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那一刻,江晴夏甚至有幾分慶幸。
【第一次加刑完畢】
法官殘忍宣布。
巨幕上1533489次的處罰瞬間減1,還剩1533488次。
第10章
江晴夏血爛焦黑的屍體連同那輛殘破不堪的車漸漸變得透明,最後一點點消失不見。
轉瞬,江晴夏竟再次出現,她站在高高的冰台上,身體已然完好無損,目光中卻滿是驚恐的蕭瑟。
「我……不是已經……」
下一秒,冰面破裂,她從高空跌落,狠狠摔在了一輛車上。
依舊是喬鳶的那輛。
「啊、啊?……不!」江晴夏明白了什麼,悽慘的悲號撕扯著每個人的耳朵。
一樣的撞擊,一樣的燃燒,一樣的爆炸。
好似一場逃不脫的輪迴。
被再次燒得不成樣子的江晴夏絕望地尖叫著:「救我!快救救我!」
然而,誰也救不了她。
漫天大火吞噬了她的叫喊,風中隱隱傳來不甘的慟哭。
當一切重歸灰燼,巨屏上的數字,也只是由1533488變成了1533487。
那一串數字,紅得刺眼,像是用江晴夏身體裡潺潺流出的血塗抹而成。
方恣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心中的震撼。
非人的煎熬,無盡的死亡,世間還有比這更恐怖更殘忍的刑罰嗎?
這場遊戲已經不再是生死那麼簡單,敗者不但要身敗名裂,還將在極刑中循環往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不由想起法官那時笑著對她說:「你若不小心被其他人投出,會當場斃命。」
方恣當時還不能理解,怎麼會有人把別人的死,說得這麼泰然。
現在她懂了,原來死得乾脆,也是一種幸運。
「不、不玩了!這什麼鬼東西……侵犯人權了,知道嗎!」高建輝突然怒吼起來,臉上滿是狠意,尾音卻掩飾不住地顫抖。
他早已沒有投票時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幸災樂禍,此刻他心裡非常清楚,今天的江晴夏,就是明天的自己。
「我……我要走,老子不奉陪了!」
「都到這兒了,還走得掉嗎?」孫盛青紫著一張臉,雙目頹然,「逃不掉了,誰也逃不掉……」
黑暗中,馮赫的眼鏡片泛著冷光:「橫豎都是死,怎麼死還不都一樣?就看誰死在前面,誰又能苟到最後。」
說著,竟還笑了兩聲。
李七雨不知從哪兒掏出串佛珠,捻在手中,將「阿彌陀佛」四個字反反覆覆叨念了上百遍,嘴皮子好似要磨出火花。
而角落處也傳來一些聲響,與陣陣念經聲相映相和,那是細細微微的啜泣,哭得壓抑而鑽心。
讓方恣意外的是,哭泣的不是別人,竟是王清雋。
見最可靠最能穩住場面的王清雋都破了心防,阮依依再也繃不住本就脆弱的神經,腿一軟,撲通一屁股坐直接在地上,失控地大哭起來:「我要回去……讓我回家……」
一時間,整個大廳的氣壓降到了極點。
「別、別哭了,地上涼。」井廷依舊是那副慢半拍的呆愣模樣,阮依依都快哭夠了,他才想起來攙扶,只是淺皺的眉中似乎暗藏心事。
「江晴夏是不是主角?」
驀然一個人冷冷問。
那音調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冷靜得與周圍的混亂格格不入。
是冉凇。
此刻的他正抬著臉,目光緊緊鎖定在那象徵著審判的冰台,仿佛在與看不見摸不著的法官對視:「第一輪遊戲結束了嗎?」
方恣都有些懷疑,法官是不是騙了她。
在這種情形下,冉凇還能重拾遊戲心態,只關心江晴夏的身份,不是跟她一樣沒有案底,就是過於沒心沒肺了。
【遊戲繼續】
法官淡淡道出四個字。
遊戲繼續?!
這句話對現場其他人而言,都不能說是晴天霹靂,簡直是地獄中又一道直劈心頭的驚雷。
「什麼?江晴夏不是主角!」
「怎麼可能?那個孩子不是已經在喬鳶肚子裡燒死了嗎?和夢境裡一模一樣啊!」
李七雨沉眉:「仔細想來,夢境中的孩子會哭會鬧,喬鳶才懷孕一兩個月,肚子裡的那個甚至只能說是胚胎。」
阮依依一雙大眼睛積滿了恐懼的眼淚:「所以……也就是說,我們中還有第二個殺人犯?」
周圍一陣刺骨的沉默。
這時,方恣突然發現樓梯口的電子屏更新了內容。
[恭喜各位順利通過第一天的淘汰環節,作為獎勵,在此公布一條隱藏信息]
而那條隱藏信息竟赫然是:
[夜裡,主角可以殺人]
*
江晴夏的房間徹底從這個別墅中消失,包括房間內的所有物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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