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則眠將地址輸入導航,見顯示的是一家賽車俱樂部,就猜到陸灼年八成也在。
到了,果然。
一群衣著華麗的公子哥中間,陸灼年最打眼。
他身穿一件深色風衣,背對燈光,身影拉得很長,衣擺被夜風吹起輕輕擺動,平添幾分疏狂恣意,站在高高的看台之上,背靠萬頃銀河,居高臨下,氣質冷俊高貴,仿佛宇宙中心。
不虧是小說男主,氣場強大到和周圍人簡直不像一個圖層。
蕭可頌看到陳則眠,招招手:「陳折,上來。」
眾人都朝陳折的方向看,只有陸灼年動也沒動,好像根本不在乎誰來不來。
陳則眠邁上台階,還未走進就聽到有人找碴:
「蕭少,您這個小弟架子可不小,所有人都到了,就等他了。」
說話的是劉越博。
看到陳折認識的人,陳則眠腦子裡會蹦出對方名字,還有陳折對他的印象。
陳則眠感覺到了一陣煩悶。
看來這個劉越博不是第一次擠兌陳折了。
若依陳折的性格,被擠兌一句肯定不會反駁,說不定還要笑著賠罪,畢竟在場的少爺小姐出身都比他好,就算有些男伴女伴本身不是二代,也多少沾了個情人的身份,也是他得罪不起的。
陳則眠不管那些。
誰找事讓他心情不好,那就都別好。
陳則眠邁上看台,在劉越博面前站定:「等我什麼呢?」
劉越博一愣,完全沒料到陳折會接這話,但很快反應過來,唇角勾起滿是嘲諷的笑意:「陳折,幾天不見脾氣見硬啊,你是什麼東西,也配來問我。」
陳則眠說:「那我就不懂了,你剛說我比蕭少架子大,又說我不配問你,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蕭少?」
劉越博臉色一變,下意識去看蕭可頌的表情。
蕭可頌果然有點不高興:「本來就是臨時組局,來晚就來晚,快過來。」
旁邊的人見氣氛緊張,連忙又說起些別的,把話題越了過去。
陳折在少爺圈的存在感本來就低,剛才又得罪了劉越博,更不會有人來搭理他,身邊人來來去去,沒有誰主動和他說話。
過了一會兒,陸灼年他們就下場去比賽了。
蕭可頌不在,其餘人更是裝都不裝,陳則眠周圍很快空出一塊,排擠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換了個人或許會覺得尷尬,陳則眠倒樂得清靜,倚在看台邊緣,在下面看到兩個眼熟的保鏢。
其中一個是昨晚留在醫院守著他的,睡著前還在,醒來後就都不見了,大概是因為他體檢報告沒有異常,陸灼年撤銷了對他的監控。
豪門圈不是陳則眠熟悉的環境,在這裡難免有點乏味。
看書的時候代入主視角,看到什麼劇情都覺得爽。
比如賽車,在劇情里是生死時速、命懸一線、衝線獲勝、打破紀錄,極速帶來的刺激無與倫比,還能順便斬獲路人的驚嘆、美女的芳心。
可在陳則眠的視角上,就是一輛輛豪車繞著場地跑圈,沒看出什麼激情,反而覺得引擎聲很吵,尖叫聲也很吵。
也不能怪他沒有激情。
穿越前,他已經工作多年,而現在的陸灼年只有19歲,一起玩的少爺小姐們也都十分年輕,大多在17到22之間,青春正盛,和陳則眠這個鐵血社畜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看著跑車一圈圈圍著賽場繞圈,陳則眠簡直無聊到精神恍惚。
就是那種在充氣城堡外,等小朋友玩完,等到雙目無神的感覺。
陳則眠打了個哈欠。
啥時候能回家啊,好想回去寫遊戲策劃框架。
下次來可以帶個筆記本。
當然最好別有下次。
比賽結束時,陳則眠都有些困了。
但今天的局還沒結束,他們居然還要去喝酒慶祝。
剛才,陸灼年以絕塵之勢名列第一,似乎破了俱樂部某項紀錄,主屏幕上閃爍著他的成績,兩側的十六塊側屏回放著比賽精彩瞬間。
燈光爆閃,音樂震天,氣氛到達了頂點,所有人都歡呼,還有人開了香檳,晃動著噴射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