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年:「不好吃?」
陳則眠嘆了口氣。
不是不好吃的問題,是太難吃了,像是把糖罐打翻到奶油里了,糖霜甜的發苦。
怎麼會這樣。
陳則眠把那口奶油強咽下去:「太甜了,沒有……我想像中好吃。」
其實是他想說的是沒有原文中描寫的好吃,原文裡,沈青琬後來可是開了家甜品店,就這個手藝……
陳則眠恍然大悟。
難怪小說里沈青琬每天沒什麼事,光追著陸灼年跑了。
原來沒生意。
「走吧,咱們還是去牛街買小吃吧,」陳則眠起身往外走,又回頭看了小蛋糕一眼,不解道:「小說里這種表達感謝的蛋糕都是很美味的,為什麼我這個這麼甜。」
陸灼年好奇道:「什么小說?」
陳則眠回答:「男頻爽文,很多人都在看,好幾百萬人追更呢。」
陸灼年點點頭:「市場的選擇自有道理,有機會我也看一看。」
陳則眠很欣賞陸灼年的通達不拘。
陸灼年是在精英教育中也能脫穎而出的翹楚,擁有一個優秀繼承人所需要的全部素養。
他高貴,但不高傲。
博學,但不賣弄。
他讀哲學,讀柏拉圖的《理想國》;也讀金融,讀《1929年大崩盤》、讀《怎樣選擇成長股》;他也讀文學,讀《浮士德》、讀《呼嘯山莊》。
可即便閱讀過許多名著,他依然不會輕視一本『含金量相對較低』的網絡小說,反而是抱著學習的態度,認可市場的選擇,並試圖研究其風向所在。
這樣的人做什麼都會成功的,無論他是不是主角。
與此同時,陳則眠很高興能找到人和自己一起追更,當即推薦了一本自己最近在看的男頻爽文。
陸灼年拿出手機,輸入文名搜索:「是這篇嗎?」
陳則眠說:「沒錯。」
陸灼年打開帕加尼車門,直接坐進了副駕駛:「那你來開車吧,我要看這個小說了。」
「……」
陳則眠遲疑道:「要開這個車嗎?」
陸灼年戴上防眩暈眼鏡,點開小說:「有什麼問題嗎?」
陳則眠坐進駕駛位,拽過安全帶:「沒開過這麼貴的車,有點緊張。」
陸灼年翻過一頁小說,頭也沒抬:「我還有輛更貴的。」
陳則眠掛擋的手微微一頓,轉頭看向陸灼年:「請問您這句話想表達的中心思想是?」
陸灼年雲淡風輕:「明天把那輛開來給你,你開習慣那個,就不會覺得這輛車貴了。」
「陸少您能別逗我了嗎,」陳則眠猛地踩了一腳剎車:「把安全帶繫上,提示燈在閃。」
陸灼年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安全帶插扣,往插孔里一插:「不閃了。」
「別搞笑,」陳則眠把插扣拔下來扔回置物箱,探身拽過副駕駛的安全帶給陸大少系好:「你比這輛車還值錢,颳了車還有保險公司,弄傷你我只有以死謝罪了。」
陸灼年瞥了眼邁速表:「以你現在的車速,別說我還坐在車裡,就是站在車頭前面也最多撞個跟頭。」
陳則眠沒說話,心中暗暗反駁:你要是站前面我必給你撞飛。
他第一次開千萬級別的豪車,本來就緊張,陸灼年還一直在旁邊搞他心態,開得就更慢了。
用了將近十分鐘時間,帕加尼才以15邁的速度滑行出射擊場園區。
陸灼年摘下防眩暈眼鏡。
陳則眠目視前方:「你不看了?」
陸灼年說:「看。」
陳則眠:「那摘什麼眼鏡。」
陸灼年淡淡道:「你這個速度不戴眼鏡也不會暈,戴著反而有點眼花。」
這就是赤裸裸的嘲諷了。
陳則眠怒踩油門,帕加尼風神壓抑已久的引擎轟鳴一聲,『蹭』得躥了出去。
*
夜裡,蕭可頌聽到帕加尼的引擎聲在樓下響起,還以為是陸灼年來了。
車是陸灼年的車,駕駛位下來的人卻是陳則眠。
陳則眠給蕭可頌發了微信,說:「蕭少,下來拿夜宵。」
蕭可頌打開別墅門:「這還用發微信嗎陳少,你這車一開進來全小區都知道了,灼年竟然真把這個車給你開了。」
陳則眠從車裡拿出夜宵:「陸少說這個車牌在你們小區錄過,開進來不用登記,給你送夜宵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