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則眠簡明扼要地講了一遍,獲得了陸自瑧贈予的支票一張。
陸家勢力如日中天,陸自瑧大權獨攬,說一不二,是真正的霸道總裁,按年齡算應該有四十多歲了,但看起來更年輕一些,英俊成熟又儒雅。
果然只有大龍傲天,才能生出來小龍傲天。
陳則眠彈了下手中的支票,決定用這筆意外之財再升級一下遊戲,擴展劇情,把第二個模塊做出來。
沒一會兒,蕭可頌和葉宸也來了。
陳則眠只得又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蕭可頌這才明白那條『保釋我』的信息是怎麼回事,說:「你膽子也太大了,從三樓翻上四樓,萬一要掉下去怎麼辦。」
陳則眠玩笑道:「四樓而已,八樓我都能翻。」
「你還想翻八樓?!」蕭可頌十分無語,問:「灼年呢?他沒事吧。」
陳則眠指了指走廊:「送進去檢查了。」
葉宸看了眼陳則眠披在肩上的羊絨大衣:「陳折,今晚辛苦你了,這裡有我和可頌,你先回家休息吧。」
蕭可頌點頭:「對呀,你都折騰一晚上了,我剛才還聽見你咳嗽,是不是流感還沒好。」
方才忙起來的時候沒注意,現在閒下來了,陳則眠才覺得身上陣陣發涼,感覺像是受了寒。
零下四五度的天氣里,只穿了件西裝外套,頂著寒風在露台上站了半天,還擔驚受怕的,不生病就怪了,更何況陳則眠的流感本來就沒好利索,這副身子又格外虛弱。
蕭可頌瞧陳則眠臉色蒼白,說要送他回去,陳則眠婉拒說不用,但蕭可頌還是把他送到了停車場。
葉宸則先去看了陸灼年。
診室內,陸灼年正在輸液,卻沒有躺在床上,而是背對著門,站在窗邊。
葉宸走過去,發現窗外除了濃重的夜色,還有兩道背影,正在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是蕭可頌和陳則眠。
陸灼年在看誰不言而喻,反正不可能是蕭可頌。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葉宸走到陸灼年身側:「之前一直風平浪靜,我也就沒問,可今天的事……」
陸灼年開口打斷:「和陳則眠沒有關係。」
葉宸:「陳則眠?」
陸灼年應了一聲:「嗯,陳則眠,他現在叫這個名字。」
葉宸沒有問『他怎麼改名了』之類無關緊要的事情,開門見山道:「那你現在對他是?」
陸灼年坦然回答:「有點興趣。」
葉宸問得很直白:「有點是多少?認真的?還是想玩玩。」
陸灼年眸光巋然不動:「有區別嗎。」
葉宸:「當然,認真談感情,玩玩談利益。」
陸灼年輕捻指腹:「聽起來談利益容易一些。」
「要玩不早玩,」葉宸揉了揉太陽穴:「現在蕭可頌把陳折……陳則眠當兄弟,要是知道你想睡陳則眠,會跟你鬧翻天。」
陸灼年:「隨他鬧。」
葉宸不認為事情這麼簡單:「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多能鬧,我會被煩死。」
陸灼年沉默不語,直至陳則眠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突然開口說:「有點難。」
葉宸深表贊同:「是吧,你也知道蕭可頌那關不好過。」
陸灼年轉過身,淡淡道:「我是說睡陳則眠有點難。」
葉宸:「……」
陸灼年拔下輸液針,看著針眼裡冒出的血滴,平靜得仿佛事不關己:「太能打了,下藥又沒意思。」
葉宸嗆咳一聲,震驚地看向陸灼年:「你瘋了吧陸灼年。」
陸灼年漠然抹去手背上的血:「說著玩的,他很善良,還信任我,這樣不好。」
葉宸再次確認:「不能換個人嗎?」
陸灼年搖頭:「我只對他有感覺。」
只對他有感覺?
葉宸半個字也不信。
就陸灼年的身體狀況而言,如果不是在吃藥控制的話,『有感覺』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說什麼只看上陳則眠,說到底還是陸灼年太挑。
陸灼年身邊從來不缺美人,可陳則眠和他們都不一樣,他不光生了張漂亮的臉,性格也討喜,最與眾不同的是,打架的能力更是令人駭然。
人大多是慕強的,陸灼年也不例外。
這是征服欲和掌控欲在作祟。
葉宸清楚記得,陸灼年第一次對陳則眠產生難以自控的情緒,是在陳則眠在繁樓樓下打架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