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則眠說:「這叫什麼人格障礙,每個人都會有領地意識,我是沒錢,我有錢也這麼整,太爽了。」
陸灼年眼瞼微垂:「但你不會因為住宅附近有別人而焦慮,我會。」
陳則眠後知後覺:「那我在你這裡住……」
陸灼年打斷道:「沒事,你不一樣。」
陳則眠有點弄不懂陸灼年領地意識的規則了,撓了撓下巴問:「你這個不一樣的標準是怎麼確定的?有規則嗎?」
陸灼年回答:「沒有,純唯心。」
陳則眠試探道:「所以我住在你家?」
陸灼年說:「沒關係。」
陳則眠繼續研究邊界:「進你臥室?」
陸灼年掀起眼皮看了陳則眠一眼,淡淡反問:「你少進了嗎?」
陳則眠振振有詞:「那是你都沒鎖門,你要是不想我進,肯定就鎖門了。」
陸灼年沉默了不到一秒:「總之,不用擔心吵到鄰居,我睡得也很晚,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陳則眠非常典型的得寸進尺:「那我睡不著可以找你玩嗎?」
陸灼年:「玩什麼?」
陳則眠說:「出去吃夜宵或者爬山看日出。」
陸灼年想了想,覺得聽起來倒也挺有意思,就說:「只要我沒睡的話也可以。」
說完,又調高了跑步機的邁速,繼續跑步了。
陳則眠看了眼跑步機上的公里數,驚訝道:「二十公里?!你不累嗎?」
陸灼年調低跑步機速度,應了一聲說:「身體累一些會更容易入眠。」
陳則眠若有所思:「有用嗎?」
陸灼年點頭:「會有。」
「那你別跑了,」陳則眠有時候特別幼稚,健身房裡的器材明明很多,可他非要用陸灼年這個,仿佛從別人手裡搶來的東西更香似的:「讓我跑會兒。」
陸灼年就和陳則眠交換了位置,換用其他器械繼續練腿。
陳則眠剛吃飽飯,跑了一會兒有點胃痛,就不跑了,坐在一邊看陸灼年練。
陸灼年跟腱很長,小腿線條非常漂亮,腿部筋肉隨著健身動作緊繃舒展,有種陽剛雄健的美感。
陳則眠就算再練,也練不成這個效果。
這是骨架大小的差距,兩個人先天條件就不一樣。
「你就不能去練自己的嗎?」陸灼年做完一組動作停下:「不要一直看我。」
陳則眠撐著手歪頭看向陸灼年:「我練不動了,跑步跑的胃痛。」
陸灼年看了陳則眠一眼,說了一聲:「嬌氣。」
陳則眠很委屈:「身體不好也不能怪我啊,以前喝太多酒了。」
「以後別喝了。」陸灼年說。
陳則眠點點頭,又看著陸灼年做了一組運動:「還是看你健身有成就感,你這個腿部肌肉絕了,我能摸嗎。」
陸灼年:「不能。」
陳則眠本來也不報什麼希望,就是純欣賞+羨慕+嫉妒,如果他有陸灼年這身肌肉,幹什麼都會成功的。
陸灼年淡淡潑了盆冷水:「你連熬十二個小時都沒成功。」
陳則眠憤怒地表示那只是一個意外!
而後,在未來幾天裡持續打臉。
陳則眠每天都想把睡眠時間調到晚上十點,但又實在熬不住,喝了好多咖啡,整個人亢奮得像磕了興.奮.劑,話變得超級多,纏得陸灼年從樓下躲到樓上。
沒想到都進了自己臥室,陳則眠還跟了進來。
人在亢奮狀態下,膽子也會變得很大,陳則眠跟看不懂陸灼年的臉色一樣,纏著人喋喋不休。
半小時後,陸灼年把陳則眠趕出房間,還反鎖了房門。
在過量飲用咖啡的影響下,陳則眠熬夜時長成功延長了5個小時,睡眠時間也是再次後移——
從早上八點睡,到中午一點睡,再到下午三點睡,到傍晚五點睡,直到晚上八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