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年面無表情:「高硼矽幾個字都記不住,你很有常識。」
蕭可頌『嘶』了一聲,想還嘴又沒敢,話鋒一轉換了個話題,問:「那你有傷還怎麼比賽?」
陳則眠聽見『比賽』兩個字才猛地回過神,想起來他們到備戰區是檢查槍械的,趕緊把手槍拿出來。
陸灼年抻過椅子,坐在桌邊:「多謝你還記得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聽到這句陰陽怪氣的話,陳則眠抽空瞥了陸灼年一眼,手上動作不停,快速拆開伯.萊.塔92,低頭檢查一遍,確認無誤後又裝了回去。
蕭可頌在一旁看著陳則眠拆槍裝槍,驚嘆道:「這麼快,和灼年的速度都差不多了。」
陳則眠把伯.萊.塔92推給陸灼年:「我就是陸少教出來的。」
陸灼年說:「他天天拆槍擦槍,玩這些比我熟。」
蕭可頌來了幾分興趣:「等你回來上班我找你,你也教教我。」
話音剛落,陸灼年拿起伯.萊.塔92,示意該去試槍了。
陳則眠只來得及點點頭表示同意,就被陸灼年拽走了。
試槍的時候,陸灼年親自裝了一回子彈,速度說不上慢,但畢竟傷了一隻手,和陳則眠裝彈的時間相比還是有差距。
陳則眠手指靈活,裝彈速度應該是和勞埃德不相上下。
甚至更勝一籌。
陸灼年目光落在陳則眠手指上,靜靜看了幾秒。
下午三點二十分,第二場比賽即將開始。
教練分別用中文和英文宣布規則:
【總共一百個碟靶,分別四個發射器接連發射,其中兩個是自動發射器,另外兩個由工作人員手動投擲,每個碟靶計1分。
全部碟靶發射完成後,積分高者獲勝。】
與第一場比賽開始時的滿場寥落不同,這次射擊館裡坐滿了各國運動員和教練。
萬目睽睽之下,陸灼年拿起手槍。
現場爆發出一陣騷動,勞埃德目光也是微微一凝。
陸灼年居然真的用左手持槍!
勞埃德舔了舔後槽牙,視線落在陸灼年右手上。
看來他猜得沒錯,這隻手一定有問題,難怪一直戴著手套。
在眾人形色各異的眼神注視下,陸灼年依舊面不改色,從容自若,仿佛聽不見那些竊竊私語與紛紛議論之聲。
然而,當兩個手動投擲碟靶的工作人員上場時,陸灼年的眼神卻陡然變化。
其中一人竟然是陳則眠!
陳則眠朝陸灼年挑了下眉,在投擲碟靶的指定位置上站定,手邊是25個石灰碟靶。
陸灼年做了個手勢,叫停比賽。
「這個人是我朋友。」
陸灼年指了下陳則眠,向裁判報告說:「我認為由他投擲碟靶有失公平。」
勞埃德抬手發言道:「報告裁判,我沒有異議,另一個投擲碟靶的工作人員是我的隊員,相互配合也是比賽的一部分,這樣會更加有趣,既然是娛樂賽,當然是好玩最重要。」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而且兩方都有各自的人投靶,在公平性上並無偏頗。
於是,裁判駁回了陸灼年的換人申請。
陳則眠得意揚揚,朝陸灼年比了個V字,氣得陸灼年不想看他。
可不看又不行。
勞埃德心胸狹窄,報復心很重,陸灼年不放心由他去射擊陳則眠拋出的碟靶,只能自己來。
這個陳則眠,膽子越來越大了。
提示音響起,比賽開始!
陸灼年一槍打落陳則眠拋起的碟靶,而後迅速移動手臂,手起槍落,『嘭』的一聲擊碎自動發射器發出的碟靶。
勞埃德那邊也是一樣。
前十五發子彈,兩個人很默契地都只射擊離自己距離更近的碟靶。
第一次換彈,陸灼年率先清空彈夾,填彈後舉槍速度卻慢了半秒。
陳則眠看到陸灼年換彈,就沒有著急拋出碟靶,而且掐準時間才揚手拋擲。
故而雖然陸灼年慢了半秒,但也來得及先擊碎自動發射器發出的碟靶,再去打陳則眠拋出的碟靶。
見狀,勞埃德勾起唇角。
根據陸灼年的換彈速度,他更加確認對方右手不適,在第二次換彈時,勞埃德趁陸灼年還沒有裝上彈夾的間隙,率先搶射,擊碎了陸灼年那邊自動發射器發出的碟靶。
於是在這一輪,他成功搶下一分。
確切地說是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