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則眠歪頭看陸灼年沏茶,靜靜看了一會兒,呆滯的大腦緩慢恢復運行,才想起來問:「哎?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過節嗎?」
陸灼年漫不在意地說:「晚上八點開飯,沒什麼事,出來轉一圈。」
沸水注入茶壺,白霧瀰漫,一克千金的大紅袍在壺中浮浮沉沉,暈開漂亮清澈的茶色。
茶香隨著水汽飄開。
陳則眠看著逐漸舒展的茶葉,忽然間福至心靈。
「你是來看我的嗎?」陳則眠抬眸看向陸灼年:「因為我和汪順說沒意思,你就來找我玩了。」
陸灼年淡淡道:「是啊,早知道有人陪你,我就不過來了,路上都是車,堵死了。」
陳則眠壓低聲音,小聲解釋:「我就是來看看閆洛,不知道沈青琬會過來。」
陸灼年把茶水推到陳則眠面前,只說了三個字:「誰在乎。」
陳則眠忍笑道:「你不在乎就不要學林黛玉說話。」
陸灼年冷冷看向陳則眠。
陳則眠捏著嗓子說:「早知她來,我就不來了。」
陸灼年:「……」
閆洛借著翻書的動作低頭偷笑。
陸灼年眸色微沉,語氣比寒風更冷,充滿威脅意味地叫了一聲:「陳則眠。」
陳則眠嘴角悄然上揚,沒有半分悔過之意。
陸灼年冷冷淡淡地收回視線,拿起陳則眠身上的大衣就要走。
陳則眠伸手拽住陸灼年,拉著他的袖子晃了晃:「別走啊,我錯了,再待一會兒唄,晚上我送你回去。」
陸灼年腳步微頓,居高臨下攬著陳則眠,問:「然後你去哪兒?」
陳則眠愣了半秒,說:「回家。」
陸灼年看了眼沈青琬:「不去繁樓?」
陳則眠不明所以道:「為什麼要去繁樓。」
陸灼年說:「今天小年,繁樓有活動,八點開場。」
陳則眠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愛湊熱鬧的,之前去也是陪蕭少才去的。」
陸灼年臉色好看了一些,說:「最近他再叫你出去,你先問問都有誰。」
陳則眠問:「咋了?」
陸灼年仿佛只是隨口一提:「蕭佲兀回京市了。」
陳則眠奇怪道:「蕭佲兀是誰?」
閆洛聽過這個名字,說:「是蕭少的小叔,很神秘的一個人。」
陳則眠:「有多神秘?」
閆洛列舉出諸多反常之處:「他常年在國外、不知道做什麼工作、但非常非常有錢、也不結婚、平常很少出現,只有過年才回來、和其他長輩關係都不好,據說還放火燒過蕭家祠堂,但說話卻很有分量。」
這設定簡直疊滿了BUFF ,放在小說里,應該是個戲份不輕的人物,可原書好像沒太提過這個人。
陳則眠念了兩遍這個名字,感覺十分陌生。
主要不知道名字是哪個『ming』哪個『wu』,有時候光聽名字還真和書中人物對不上,就得看到字才能知道誰是誰。
陳則眠想不起來這個人,就直接問陸灼年:「你和他有仇嗎?」
陸灼年搖頭:「沒有。」
陳則眠:「那為什麼不讓我跟他玩?」
陸灼年慢聲道:「蕭佲兀是GAY,喜歡長得漂亮的小男孩。」
陳則眠有點納悶:「喜歡就喜歡唄,跟我有啥關係。」
陸灼年語氣不輕不重,聽不出是認真還是玩笑:「我怕他看上你。」
第39章 第 39 章 親吻暉光
聞言, 沈青琬指間一顫,霎時撥錯了音。
她霍然抬頭, 錯愕地看向陸灼年。
陸灼年掃了她一眼,眼神充滿警告意味。
沈青琬立刻低下頭。
她徐徐攏弦,琴音彈的是平波萬頃,心頭卻驚濤迭起。
原來如此。
難怪她跟陸灼年要陳則眠的聯繫方式要不到!難怪她幾次來射擊場都見不到陳則眠!難怪陳則眠說她第一次送來的小蛋糕不好吃!
難怪今天明明是小年,陸灼年這樣守規矩的人卻拋下一家親長,非要到射擊場來給陳則眠泡一壺茶。
看到有別人在,還說什麼『早知道有人陪你,我就不過來了』。
真是好茶!
她也是服了。
看上的第一個男人是個同也就罷了,還在拼命掰她看上的第二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