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和三位大少爺拉進關係的好機會,薛鐸有些心動。
畢竟機會難得,平常旁人請陸灼年出門還不一定請得動。
但陳則眠去請,陸大少多半會來。
而陸灼年無端端忽然問起他過年的安排,也側面印證了這一點,如果他不去,那何必有這一問呢。
薛鐸心中的天平瞬間倒像海南:「和越博約了去三亞,聽他說陳則眠要去海南度假,正好可以一起玩。」
陳則眠一聽『海南』兩個字,心中登時警鈴大作。
果不其然,陸灼年微微頷首,下一個問題就是問薛鐸:「越博什麼時候和你說的去海南的事?」
薛鐸心頭微動,下意識看了陳則眠一眼。
陳則眠瘋狂搖頭。
薛鐸接收到陳則眠的求救信號,但不知其為何求救,只能給了個容錯很高的回答:「最近。」
模糊的答案已然足夠說明問題。
陸灼年輕笑一聲,斜睨陳則眠:「再近也近不過今晚吧。」
陳則眠:「……」
還好這時唐老泡的茶好了,他招呼眾人品茶,暫時岔開話題,解救了陳則眠。
「這茶泡得剛剛好,」唐老看著茶壺中茶湯,滿意地點點頭,對薛鐸大伯說:「政委,給孩子們也倒上嘗嘗。」
陳則眠聽薛鐸講過,說唐老是他大伯的老首長,所以聽到這句『政委』,自然而然以為薛鐸大伯在軍隊擔任政委一職。
他爸爸就出身部隊,對軍人有著天然的好感,見薛鐸大伯看他,微微頷首致意。
薛鐸大伯抬手倒茶,而後將三杯茶依次分過來。
陸灼年:「多謝。」
薛鐸:「謝謝大伯。」
陳則眠不知道怎麼稱呼薛鐸大伯合適,想著稱呼職務總不會錯,就說了一聲:「謝謝政委。」
聞言,薛鐸一口茶嗆在嗓子眼,轉過頭,用萬分驚駭的眼神看向陳則眠。
陳則眠:「???」
陸灼年用茶杯掩住唇角笑意,沒有說話。
唐老和薛鐸大伯也都含笑看向陳則眠,意味深長的,也不知道在笑什麼,看得人心裡發毛。
陳則眠當時並不知道怎麼回事。
只是所有人都看著他笑,但沒人告訴他到底怎麼了。
直到晚上回家,才從陸灼年口中得知——
原來薛鐸大伯的名字是薛正偉,而不是陳則眠以為的『政委』。
他們都忍不住笑,是因為陳則眠跟著唐老,喊了薛鐸大伯一晚上『正偉』。
彼時,陳則眠還不知『正偉』是名字而非職務。
謝過薛正偉遞來茶水後,他就繪聲繪色地講述起那晚在黛斐堡酒莊的事。
有關被下藥的部分一帶而過,並未多言,主要是講他如何找到的陸灼年,還有陳則眠怎麼扮鬼嚇人。
那晚的事發生得太急,找到人後又是報警又是去醫院,後來陸灼年又被帶回陸宅,兩個人再見面已經塵埃落定。
時過境遷,他們之後並未復盤過當晚具體情況,許多細節陸灼年也是頭一次知曉。
唐老聽過有些疑惑:「樓上那麼多間客房,你怎麼一下子就找到了小陸在的那間?」
陳則眠解釋說:「我在消防通道里,聽見了樓上消防門的響動,可等我追上去隔著門再聽,走廊里又沒有腳步聲,所以應該就是消防門附近的房間。」
薛正偉贊同地點點頭:「確實,在那種情況下,特意去走消防通道的人,本身就很可疑。」
薛鐸不解道:「大伯,這哪裡可疑了,沒準人家只是去抽根煙。」
薛正偉無奈地看了眼侄子:「如果有人抽菸,樓道里會有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