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警方臥底陳輕羽,在返回現場後就失去了蹤跡,從此下落不明二十年。
沒人知道陳輕羽是生是死,也沒人知道他明明已經與警方會合,為何又要返回現場。
他在那裡遇見了誰、幹了什麼、又是怎麼消失的?
疑雲密布,千頭萬緒的線索都指向蕭儒海,然而蕭儒海卻閉口不言。
就在警方一籌莫展之際,蕭可頌回國了。
蕭家這位長房長孫,雖然不能為警方解開這些疑團,但卻是很好的突破口。
眾所周知,在蕭佲兀與蕭家決裂後,蕭老爺子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長孫身上。
他是蕭儒海的軟肋。
「您應該把軟肋藏好的,蕭老爺子,」傅觀瀾吹去紙杯里的茶沫,態度隨意道:「你們家的小少爺回國了,您今天回去以後,明天我就請他來局裡喝茶。」
蕭儒海面色微冷:「傅警官,你憑什麼傳訊他,可頌只是個孩子。」
傅觀瀾不緊不慢地放下茶杯:「二十歲了,都成年了,請他來不需要法定代理人同意。」
蕭儒海情緒出現了微不可察的變化,陰鷙地看著傅觀瀾,沒有說話。
傅觀瀾氣定神閒,抬手叫外面的同事再送杯咖啡進來。
攻守易型,急得人從警方變成了蕭儒海。
傅觀瀾也不再問,坐在對面從容自若地喝咖啡、看報紙。
長久的沉默後,蕭儒海率先開口:「傅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傅觀瀾從報紙後面抬起頭,閒聊般地說:「就是想說如果我有軟肋,肯定得小心藏好,絕對不會拿出來利用。」
「無稽之談!」蕭儒海心臟驟然收縮,猛地一拍桌子:「我提醒你注意,瑤台閬苑案發生時,蕭可頌還沒有出生。」
傅觀瀾倏然抬眸看向蕭儒海,目光迅若閃電:「但陸少爺被綁架的時候,他可是已經出生了。」
蕭儒海臉上霎時退去血色,青白得仿佛一具屍體。
棋子落定,勝負已分。
「蕭老爺子,我也提醒您注意,蕭少爺和陸少爺可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傅觀瀾輕輕笑了一下:「如果你堅持否認與小金丸和元氣飲的聯繫,那麼我只能請蕭少爺來問一問。」
蕭儒海像是瞬間蒼老十歲,啞聲道:「你要問什麼?」
傅觀瀾折起報紙:「當年陸灼年被綁架的那天,家裡是不是有誰問過他,要和好朋友去哪裡、做什麼?」
以蕭可頌單純天真的心性,如果知道是自己無意間泄露了好友行蹤,導致陸灼年被綁架,他肯定會崩潰的。
這一點傅觀瀾清楚、蕭儒海清楚、陸灼年也清楚。
可是蕭儒海會保護他、陸灼年會保護他,傅觀瀾不會。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蕭可頌不出意外地崩潰了。
即便傅觀瀾已經提前做好完整預案,邀請了陳則眠、陸灼年和葉宸一同來警局陪他,可場面還是一度失控。
除了鎮靜劑,沒有能控制住爆炸的小面包。
「是因為我跟爺爺說了咱們要去天文館玩,綁匪才掌握了灼年的行蹤?!」
蕭可頌雙手抱頭不斷後退:「為什麼,為什麼啊!」
傅觀瀾完全沒想到蕭可頌反應如此激烈,抬起雙手做了個按壓的動作:「具體原因要問你爺爺,我們也不知道,你先冷靜、先冷靜。」
蕭可頌情緒逐漸爆發,完全冷靜不了一點。
葉宸示意傅觀瀾暫時離開:「傅警官,你先忙別的吧,要鬧一兩個小時呢,等他好了我叫你。」
傅觀瀾點完炮仗就撤,把戰場交還給年輕人:「還是你們比較了解他,我先走了,有需要隨時叫我。」
葉宸送走傅觀瀾,抬手關上房門。
蕭可頌像只陷入刻板行為的困獸,不停在詢問室轉圈。
陳則眠跟著他一起轉:「別轉了可頌,能坐下慢慢說嗎?」
陸灼年單手撐著額角,想不通為什麼自己在遭遇綁架的七年後,還要承受面包爆炸的二次傷害。
蕭可頌『嘭』得轉過身,看向陸灼年:「你一點都不驚訝,你早知道了?!」
陳則眠聞言也是驚詫,問:「陸灼年,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陸灼年言簡意賅:「懷疑蕭家和違禁藥有關的那天。」
當時,他們查出蕭佲兀以療養院的名義給受害者轉錢,順著療養院查下去,發現這間療養院,主要療養方向就是克服『元氣飲』類違禁藥的副作用與後遺症。
治療範圍的針對性太強了。
陸灼年從小就被保護得很好,日常出行總是有司機保鏢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