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結束後,陸灼年回到波士頓繼續學業,而蕭可頌則提前結束了留學,回到了學校念書。
無論經歷多少風雨,日子總要一天一天過下去。
陳則眠有時在國內搞搞事業,有時去波士頓搞搞對象,大概是搞對象搞得太勤,嚴重影響了陸灼年的事業,什麼華爾街大佬、王室繼承人之類一個都沒有遇到。
陸灼年聽到陳則眠的感慨,只說了三個字:現實點。
陳則眠堅信劇情不會突然消失,拖著陸灼年又是參加晚宴,又是聽音樂劇,還參加了好幾個拍賣會,買下了一堆沒用的小玩意。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後來還真讓他們遇見了一個華爾街大佬,是個綠眼睛的法國人,與陳則眠一見如故,對陸灼年也頗為賞識,陳則眠以為是自己努力的回報,結果發現那是陸灼年母親的初戀。
陳則眠心灰意冷,收拾收拾就回國了。
下飛機時晚霞漫天,風景正好。
再漫長的冬天也會過去,轉眼又是三春盛景。
陳則眠給蕭可頌打了個電話,問他:今晚有課嗎?要不要一起出來吃飯。
蕭可頌想了想,說:好久沒吃芋泥鴨了,叫上葉宸,咱們去金麟飯店吧。
可惜陸灼年不在,湊不出當年一樣的飯局了。
金麟飯店依舊很難停車。
故地重遊,難免有種物是人非之感。
陳則眠還是未能領悟到芋泥鴨的美味之處,也再沒有人非要邀請他一同品嘗。
蕭可頌吃了兩筷子,說:「沒有我印象中的好吃。」
葉宸抬手讓服務員叫來經理,一問才知原來是換了主廚。
若依從前蕭可頌肯定要追問原來的廚子去哪兒了,為了吃一口愛吃的菜,他能追到廚師家裡去。
這次蕭可頌卻沒問,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說:「真可惜,再也吃不到那麼好吃的芋泥鴨了。」
陳則眠和葉宸對視一眼,明明都知道蕭可頌感嘆物換星移、人世滄桑,可卻又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要把那個主廚找出來的決心。
臨近清明,陸灼年提前訂了機票,回國掃墓祭祖。
陸家是個很龐大的家族,每年的祭祖活動都非常隆重,有很多傳統的習俗和禮儀。
陸灼年這次回國只能先住在老宅,還要沐浴、齋戒、焚香。
陳則眠聽著就覺得麻煩,說:「還要齋戒啊,那我就不去接你了。」
陸灼年說:「前三天開始戒,回國那天不算。」
陳則眠變臉很快:「本來也會去接你的,我就是欲揚先抑。」
陸灼年無語到氣笑。
到了陸灼年回國那天,陳則眠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回盛府華庭,特意開了一輛大大的奔馳商務。
貼滿了黑色防窺膜的那種。
陸灼年要回來,陳則眠在家裡待不住。
他早早就去了機場,在航班降落前三個小時,就把車停到了VIP通道門前。
由於到得太早,陳則眠等了一會兒沒意思,就上樓買了兩杯星樂冰。
每等滿一個小時的時候喝一杯,等兩杯都喝完,陸灼年的飛機就到了。
高端商務車上配備了冰箱,也不用擔心沙冰融化。
拿著星樂冰往停車場走的時候,陳則眠感嘆在陸灼年的他律下,自己的自律能力都有了大幅提升,只買了兩杯星樂冰。
如果是從前肯定至少買三杯。
冰箱在後排,陳則眠按開自動門,正想邁上去放飲料,忽然發現后座上坐著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
陳則眠愣了愣。
看到陌生人的瞬間,他第一反應是自己找錯車了。
這輛奔馳商務特別大,平常很少開出來,陳則眠和它也不是很熟,又往前排看了一眼,瞧到扔在副駕上的水瓶,才確定自己沒找錯。
在一秒內得出結論:
應該是對方上錯車了。
男人正在低頭看手機,聽到門響頭也沒抬,很大牌地說:「能麻煩快點嗎,我時間很緊。」
他雖然用了『麻煩』兩字,但語氣可一點都沒有麻煩別人的意思,反而有種責怪陳則眠耽誤事兒的嫌棄。
陳則眠歪了下頭:「不是,哥們你誰啊。」
聞言,男人手不易察覺地一頓,皺眉看向聲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