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蟲問:「灰兔是誰?」
「我的朋友。」
岑尤尤不想多說,直接把身體的控制權丟給小左。
「既然你會,工作就交給你了。」
寄生蟲驟然獲得身體控制權,連忙通過話語來壓抑心中的狂喜。
「我還以為你熱愛工作?」
「哪有人類會真心喜歡工作,」岑尤尤覺得小左簡直有病,「混口飯吃罷了!」
小左不理解:「您的父母願意養育你,我判斷您不工作一樣不會餓死。」
岑尤尤理所當然道:「大部分人類都有工作,所以我也要有。」
這樣的回答讓小左感覺怪異,但它一時又想不明白哪裡奇怪。它沒再說話,因為異能者打算小憩一會,早起上班的牛馬想要睡個回籠覺一點都不奇怪……
它心無旁騖工作起來,很快把活兒做完。
這個活兒本就簡單,屬於是前輩手把手教她的小小家庭作業,它是專業人士,完成起來不要太輕鬆。
這期間,岑尤尤徹底睡熟了。
「早啊,尤尤……」
又大又重的包摔在桌子上,寄生蟲心中一顫,感受片刻發現岑尤尤沒有醒來。它轉過頭,揚起下巴,看向旁邊站著的人類。
人類低頭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
寄生蟲並不在意對方和異能者的關係如何,也不關心區區一個人類的想法。
它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傾瀉而出,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面前女人的手腕,嘴巴裂開,「桀桀」的怪笑起來,面容扭曲。下一刻女人身上怒的情緒會暴漲,火焰從她的心口湧出來,數秒間蔓延全身。
火焰焚身多麼痛苦,她在掙扎中會點燃周圍的一切。
怒火是難以熄滅的,人類創造的一切事物又是如此的脆弱。
你不是喜歡工作嗎?
看我一把火把公司燒光,再把老闆燒成焦炭……
去死吧……
竟然關押我!
去死吧……
差點讓我消失!
都去死吧……
該死的碳基生物,噁心異能者。
它在不能說不能動不能看的死寂里,曾發誓要讓異能者後悔。
桀桀桀。
怒火燒不死引發火災的寄生蟲,它從不吃熟食,但已下定決心,哪怕邊吃邊吐也要把烤熟的異能者一點不剩全部吞進腹中。
瘋狂的情緒到達頂點,驟然如一盆冰水潑過來,瞬間熄滅。
因為什麼都沒發生,寄生蟲不僅沒能催發眼前女人怒火,連她的情緒都沒有觸碰到。
這件事本不可能發生,唯有一種情況能解釋。
這是一名深度污染者,已經被別的污染源感染改造。
精神污染是有唯一性的,把污染比作一種疾病。那該疾病必定有穩定的構造,和宿主深度結合,已經成為宿主的一部分。哪怕有更霸道的污染源,也無法覆蓋等級低的疾病,精神污染亦無法重疊。
精神污染不分強弱,只論先後。
寄生蟲放開深度污染者的手,它警惕著對方,對方卻是用一種更加警惕的眼神觀察著它,眸中流露出厭惡之意,但又不願意離開。
時有公司的員工從門口路過,寄生蟲能感覺到一道道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有人打算走進來,但看到它之後又停下腳步,轉身離開。
這些人是來找異能者的?
那為什麼又改變主意?
寄生蟲懷疑他們能夠分辨出自己和異能者……
這時,一個和異能者年紀相當的男人走進來,它清醒的時間裡正好見過他,記得這個人類名叫秦家鳴,有些聒噪。
他走過來,酸溜溜地說:「喲,職場魅魔身邊也有冷清的時候。」
方總監的另眼相待能解釋為「親戚關係」,但秦家鳴是親眼看到岑尤尤如何俘獲包朝芸芳心的。
如果同部門的同事們對岑尤尤的態度特別好,能解釋為「拍領導馬屁」。
那其他部門的同事對她另眼相待,已經無法找到合理的解釋。
大概有些人天生體質特殊吧。
寄生蟲同樣覺得秦家鳴體質特殊,整間辦公室的人類對自己的態度都很微妙,只有他是正常的——這是一個普通人。
終於,合適的燃料趕在異能者睡醒之前被它找到了。
第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