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想薅大貓貓,被反過來薅了。
江蘺卿想到自己接下來還要去最後一間病房見蛇,忽然覺得,這裡簡直就是她的樂園。
口是心非大貓貓,很乖。
而歐澤森則是有些疑惑。
這什麼表情?
他微微皺起眉,神色有些古怪。
在這短短的一分鐘裡,歐澤森見證江蘺卿的喜怒哀樂。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
翻臉如翻書?
跟川劇變臉似的。
歐澤森已經收回爪子,重新匍匐在地上。
他從這個角度看著江蘺卿。
感覺人兒矮矮的一隻、很脆弱。在這怪物橫行的世界裡,怕是很容易噶了。
他想了想。
反正他也不抱希望,真的能夠離開這裡之後稍微留意一下江蘺卿好了。
囑咐歐澤森吃了藥。
江蘺卿離開他房間的時候,也順便熄滅燈。
六號病房。
江蘺卿還沒來得及敲門,病房的門就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她走進病房內。
室內昏暗,可見範圍內是堆堆疊疊層層圈起來的蛇尾,鱗片泛著幽幽的光。
江蘺卿的視線,順便往上看去。
粗壯的蛇身頂端並不是蛇頭,而是在夢裡見過的只剩下上半身的楚應時。
他閒適慵懶地趴在自己的蛇身上。
垂落下來一隻蒼白修長的手。
指節分明,他的指尖勾著一串鑰匙的環。
江蘺卿把藥放下,輕聲提醒閉眼假寐的他。
「該吃藥了,吃完藥就要熄燈睡覺。」
楚應時聞言,緩緩掀開眼瞼。
那張陰柔蒼白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他吐著蛇信子。
纖瘦的身軀從上面蜿蜒下來,爬樓梯似的緩緩蠕動著,垂落下來。
「還有兩分鐘。」
黑色的長髮,和他過分蒼白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像海藻一樣在他的背後鋪開。
他的臉垂到了江蘺卿的面前。
吐出來的黑紅色分叉蛇信子,不經意間掃到江蘺卿的唇。
「還有兩分鐘到達十點。」
「病人們休息之後,就是值班醫生的逃亡時間了。」
「我是最後一個清醒的病人。」
楚應時說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勾住江蘺卿的一縷長發。
女孩富有光澤的黑髮,被他圈圈繞繞勾著。
纏繞在他的指尖把玩。
「你的那些朋友,都在地下實驗室里。」
「不過他們鬧出來的動靜不小,七樓里的每個病人都被拿走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