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個月動態發得倒是勤了些,也更有生活氣息,不過僅局限於單張的風光留影和附加的定位小字,並沒多餘的文字贅述。
最新的動態停留在今早黎明,是在一座山上俯瞰到的日出,定位在白曇市的北蚺山。
戚緲放下手機,第一萬次告誡自己溫書時不許再分心。
考試周在即,連紀望秋也收了玩心,只是和戚緲窩在一處溫習時偶會打盹,戚緲不確定他收斂的心性是因為真的擔心掛科,還是因為被秦落廷一次次掐斷了去電而澆滅了熱情。
手機與台面相碰的輕響亂了桌對面紀望秋的淺夢,小少爺定定看著他,像在緩慢集中四散的精神,然後壞笑起來:「原來你也會偷懶啊小管家。」
「我沒有,」戚緲小聲辯解,「我只是看時間。」
「吹吧你就,」紀望秋說,「擱以前就算真沒偷懶,你也不會反駁我。」
一開話匣就註定沒法學下去,紀望秋合上複習資料回自己那屋睡覺,戚緲有固守的時間規劃,專心伏案學到十點,然後抱起衣服去洗澡。
蔣鷙的消息是在戚緲剛打開吹風機的時候彈出來的,熱風拂上戚緲的耳尖,他愣了下,沒多想便關掉吹風機拿起亮屏的手機。
Z:晚宴舉辦日期定下來了。
備註與手機通訊錄里一致,是戚緲那次課間偷溜出校外找蔣鷙回來後修改的,還做賊心虛地給手機貼上了防窺,畢竟類似C370這種文字他自己誤解也罷,讓旁人瞥見才是有口難辯。
發梢還滴著水,戚緲顧不上,捧著手機敲字:什麼時候呢,可以告訴我嗎?
Z:不該先關心地點麼。
戚緲:那可以都告訴我嗎?[可憐]
等了兩分鐘,戚緲等來蔣鷙的一條語音,他點開舉到耳邊聽:「你知道嗎,晚宴參與者需要提前簽署保密協議,確保一切信息不外泄,我不確保我的手機會不會被監聽啊。」
即便隔著網線沒辦法窺到對方的臉,但戚緲很確定蔣鷙是含笑說的這句話,因為每次蔣鷙帶笑說話時嗓音總會較平常溫緩一些。
當然比不得吹風機拂過的風灼熱,灼熱的是戚緲聽過語音後的右耳,儘管他也說不出緣由,就好似蔣鷙的氣息撲在了柔軟的耳骨。
捏了捏耳朵,戚緲還是打字回覆:是暫時不能告訴我的意思嗎?[憨笑]
Z:當面說的話,沒事。
一滴水自發梢滾落,墜在頸側,又沿線滑向鎖骨,一路燎起癢和燙。
戚緲正戳著鍵盤打算討要一個具體的見面日期,新的消息率先占領界面。
Z:還記不記得上次我送你回去的停車點。
太癢了,戚緲一手拍上自己的胸膛,讓那滴水珠滲入睡衣布料,以阻止它近一步燎至心口。
把剛打好的字刪掉,戚緲單手發出兩個字:記得。
蔣鷙亦扼要丟來二字:出來。
戚緲拉開自己的領口瞄了眼。
很奇怪,那滴水已經不存在了,可他依舊感覺心臟的位置在作癢。
第19章
對著蔣鷙這似命令似邀請的兩個字發怔半晌,戚緲扒了扒還在滴水的頭髮,又低頭看看此刻的穿著。
停車點距離別墅區兩百多米,這身睡衣無論是夜跑還是見人都不合適,他換個衣服奔過去,深冬的冷風剛好可以吹乾他的頭髮,前後不過五分鐘,很省時,很穩妥。
戚緲邊換衣服邊摁了條消息:等我五分鐘,蔣生[轉圈]
Z:表情什麼意思。
戚緲:轉眼就能出現在你面前的意思。
Z:也不必如此心急。
戚緲悄聲離開走廊,快步跑下樓梯,輕手合上大門。
得虧紀明越總是夜不歸宿,戚緲躲過一場森嚴的審視,趕在承諾的五分鐘前遙望見蔣鷙佇立在車旁的身影。
不是平時那輛勞斯萊斯,換了輛兇悍的硬派越野,襯得它的主人比往日的英俊更多一份銳利的氣勢。
出門急,戚緲外套沒拉上鏈子,在蔣鷙面前剎住時,伴隨大口喘氣的是一層純白底衣掩不住的胸膛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