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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緲又給他發一張咬過一口的蛋糕圖:「其餘的先餵給紀少爺和莊教授。」

蔣鷙只飽了眼福,心裡不平衡:「怎麼不把烤焦的餵給他們。」

戚緲發來一個小貓流淚的表情:「這樣很不道德的,我當早餐自己吃光了。」

「……」蔣鷙嗓音沉了沉,「戚緲,你能不能別什麼都往肚子裡塞?」

枯等半分鐘沒接收到對面的回應,蔣鷙正反思自己是否語氣過重,戚緲就道:「你怎麼總是這不讓我吃那不讓我吃的呢,管得好嚴呀蔣生。」

說著丟來一張五指張開的左手照片:「都舔乾淨了[豬頭]」

動作與措辭,讓蔣鷙無端想起那個雷雨交加的深夜,床頭燈在戚緲的後背潑下的蜜色。

遠隔大洋時,彼此言語拉扯都不得不留意著火候,戚緲這人有一套獨屬的說話方式,蔣鷙是習慣且受用了,可要是過了火,他想當即觸碰到戚緲,就不是驅個車那麼方便。

比方此刻,獨身陷在舊金山灣區的夜色,他要及時管束自己繼續延伸戚緲的語意,費勁兜到不相關的話題上:「今天用不用回學校討論複賽?」

「不用,但我打算回去上課了。」戚緲如實報告,「總覺得自學的效率夠不上在課堂直接吸收來得高。」

「自己一個人麼。」

「嗯,紀少爺倒是想跟我一起,這兩天莊教授和打卡上班似的,八點不到就上門催著他起床學習,其實莊教授也沒怎麼作聲,嘴上忙著吃蛋糕呢,就一個眼神飄過去,紀少爺就安分了,他私下跟我抱怨,說快愁死了。」

蔣鷙喜聞樂見,共情力極低:「以後有他愁了。」

實際這事戚緲認為是紀望秋自相驚擾了,他覺得莊教授挺有包容心的,那天撞見他跟蔣鷙摟在一起,事後也沒說什麼,全然沒有干涉學生私人空間的趨勢。

對紀望秋也很寬縱,盯著他做題時肚子餓得直叫,不動聲色就把手邊的蛋糕推過去,往常莊意泓的課堂是不允許有人在底下吃東西的。

但小少爺還是愁,說起碼跟戚緲回學校還能在課上補個覺。

躲避的時日裡,紀望秋極少對出門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欲望,戚緲陪著他長大的,輕易就解析出他的意圖:「其實你……是不是想找秦落廷呢。」

紀望秋瞳孔一顫,撇過臉沒再說話了。

從離開紀家的那天開始,他時時翻看的聊天界面里已經沒再彈出過來自對方的消息。

紀望秋的默認,使得戚緲在學習和備賽之外又添了件要忙的事。

兩所高校離得不遠,戚緲下課後就騎車到秦落廷的學校教學樓下蹲人,手機里顯示著一份紀望秋發來的課表。

大三下學期的課就那麼零星幾節,碰上戚緲恰好有空的機會不多,幾次下來蹲不到人,他轉變策略去靜暉路。

好一段時間沒來了,地下酒吧的門臉還是那副霓虹炫目風格繚亂的模樣,門內牆壁的海報和野廣好像覆了層新的,戚緲沒細看,緊張地捏著書包肩帶,沿樓梯匆匆跑下去。

也就在裡面繞了一圈,戚緲便折返出來,杵在路燈杆旁猛吸了口清新空氣。

下意識地抬手按了按衣兜的位置,戚緲才想起現在天氣熱了,他沒穿外套,這次沒有人能往他兜里塞寫有電話號碼的香菸。

在這條昏暗雜亂的街巷裡,酒吧門外的某個空曠車位大概是他覺得最有安全感的地方,縱然月光灑落在哪一處皆是同樣的溫度,戚緲也固執認定此刻停歇的位置最舒服。

戚緲連續三天的東奔西跑引起了蔣鷙的警覺。

離開矽谷的前一天,蔣鷙行程上的安排已經完成得差不多,晨起有充沛閒時去看一看手機,於是發現界面里的紅點正好停在了一個熟悉的方位。

他給戚緲發消息,問吃飯沒有。

國內這個點剛日落不久,戚緲又去了趟靜暉路,還是沒見到秦落廷,消息振動的時候他正從酒吧出來,剛才人多,他被踩散了鞋帶,繫鞋帶也非要挪到蔣鷙的停車位。

系好後戚緲蹲著不肯動了,單手撐著臉歪頭看酒吧門上「井底」的發光字,邊敲字回復蔣鷙的消息:在學校食堂吃過了。你現在忙嗎,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才發送成功幾秒鐘,蔣鷙的電話就撥了過來,戚緲一接通就笑,但戚緲的情緒一向收斂自如,笑也不放聲,蔣鷙是從他音調輕快的「蔣生」里捉摸出他當下的愉快。

「怎麼了?」

「你特別好,蔣生。」戚緲叫著令人不爽的稱呼,說著讓人快慰的話,「我想你的時候,你總會及時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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