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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緲後頸下方的那片皮膚還隱隱發燙,有種已經適應了的輕微痛感,紋身師叮囑過他這幾天儘量趴著睡,他便思忖著這段日子得找個什麼藉口避免跟蔣鷙見面,否則興起之時往床上一倒,指不定把那片皮膚磨蹭成什麼樣子。

沒急著回家,戚緲拎著袋貓糧在小區里轉悠了兩圈,私家車底和回收站後方的縫隙都找過了,沒見著那隻狸花貓在哪裡,估計是早被人餵飽了,躲起來睡覺。

亮著手電確認完樓道口前的花壇里沒貓,戚緲只能暫且放棄,蹲在那兒剛把手機的燈關掉,蔣鷙的消息就彈了出來,是一張圖片。

戚緲點開,在看到自己此刻的背影時騰地站起來,循著照片的視角仰頭望向三樓的陽台,離地面不遠的距離,那裡亮著燈,蔣鷙姿態閒適地站在光里,右手握著手機搭在護欄上。

可戚緲甚至連推脫見面的理由都沒找好,他磨磨蹭蹭上樓,擰開門,蔣鷙已經從陽台回來了,捧了平板坐在沙發上,亮著屏幕卻沒看進一個字,掌心朝上伸向他:「這麼晚。」

「在外面逛了逛,買了貓糧。」戚緲摘掉書包,順從而自然地把手搭到蔣鷙的掌中,「如果小區裡的流浪貓願意跟我回家,你就不用另外買了。」

蔣鷙稍用力把人拽到自己身旁的空位:「有點難。」

戚緲摔進沙發里也摔得很小心,身體在蔣鷙臂膀上挨了一下,沒讓後頸碰到靠背。

神情不隨肢體動作親密,流露出對蔣鷙回答的不情願:「為什麼難呢,你非要養貴氣的貓嗎,流浪貓洗乾淨也很可愛的。」

「是說捉它回家難,你都不肯搬過去和我一起住,更別說它。」蔣鷙摩挲了下戚緲的指根,「戒指呢?」

&quot放包里了,戴手上太惹眼。&quot戚緲義正辭嚴地開始為蔣鷙灌輸,「財不可外露。」

蔣鷙沒說什麼,只是捏著戚緲的指根又摸了摸,今晚在辦公室待不下,到這裡坐了一個多鐘頭才把人等回來,原本可以像平日那樣第一時間打開定位追蹤,了解戚緲的具體方位,幾番克制才收住了動作。

戚緲本人也許不會介意這茬,他對每件事都有一種自洽的接受方式,但蔣鷙還是想讓戚緲得來不易的自由是完整而透明的,即使是他蔣鷙也無權干涉。

見蔣鷙不說話,戚緲以為是擅自摘了戒指讓蔣鷙不高興了,於是溫馴地把整隻手都蜷進蔣鷙手裡,岔開話題:「紀望秋今晚不在家。」

說完覺得不嚴謹,又道:「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在家,莊教授帶他去旅遊散心了。」

從動作到措辭都表現出一種積極明朗的暗示,蔣鷙很早就覺察了,無論是剛認識沒多久那會撥雲撩雨,還是無法言明心意時的暗度陳倉,亦或是關係明晰的現在,戚緲都極其熱衷於這種笨得可愛的言語勾撩。

「什麼意思,」蔣鷙說,「不願意搬來和我住,但想讓我長期留宿麼。」

「當然不是!」戚緲百般不解地看著他,起碼在紋身的地方沒好全之前,他都沒有和蔣鷙睡覺的欲望,「你是怎麼聯想到這上面來的。」

「不然你想表達什麼。」

「就是單純地分享。」

「說了對紀望秋的事情不感興趣。」蔣鷙道,「不過他肯出趟遠門是明智選擇,紀明越現在垂死掙扎,瘋起來可能拉人陪葬,紀家人差不多全軍覆沒,紀望秋作為一份子卻獨善其身,他哥這種心眼小的第一個就得盯上他。」

怕嚇到人,蔣鷙又說:「但紀明越也沒幾天蹦躂了。」

前有紀明越僱人把親爹撞進醫院,後有蔣鷙放蛇咬爛紀向桐的升值器,戚緲無法辨明蔣鷙口中說的什麼死啊陪葬的到底程度有多深,他們這種有錢人發起狠來不眨眼的:「你打算怎麼做?」

「下周一行槳要召開臨時股東大會,我會聯合關鍵股東把紀明越擠下台。」蔣鷙眉宇間漫上勢在必得的凌厲,「三面圍堵,他跑不遠。」

戚緲看著蔣鷙陰冷的神情,一時感到心驚膽戰,他要求不多,捏捏蔣鷙的小臂,說:「不干觸犯法律的事就好。」

「倒是想過。」蔣鷙反手壓下戚緲搭在他小臂的手,抬起來輕掐住戚緲的下頜和他對視,「記得嗎,曾有一次在白曇渡口我跟你打過照面,那會兒他的胳膊就搭你肩上,後來每次飯局和談判,跟他握手的時候我都在想能不能把他胳膊給卸下來。」

戚緲眨了下眼睫,握住蔣鷙的手腕:「他那天喝多了,走不直路,逼我攙他一把呢,不是我主動把脖子伸他臂彎里的。」

「他那天是跟創界基金的羅總見面吧。」

「對,」戚緲說,「你怎麼知道?」

「那幾個私募機構統一戰線撤資,是吧。」蔣鷙無謂道,「我提前攛掇的。」

沒想到蔣鷙在這麼早之前就開始縝密布局,戚緲怔了怔,扒拉下蔣鷙的手:「進你們公司做事要跟老闆一樣培養那麼多心眼子嗎?」

「不是進我們公司才這樣,是站上這個位置的都這樣,你不耍心眼子,別人就反過來耍你了。」蔣鷙勾嘴笑笑,幾分調侃,眼裡卻是認真的,「不過戚緲,你可以慢慢走,我也會慢慢教。」

不止心眼,還有辦事技巧、社交話術和個人專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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