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結束後,作為女主角的南桑獨自待在休息室, 一臉鬱鬱寡歡。
她看著鏡子裡妝容精緻的自己,不由得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即便已經完成三十幾場演出,南桑仍然堅持每周進行三到四次的彩排, 和演員們精進演技,為什麼已經很賣力的在舞台上表演,卻還是留不住觀眾?
沒有觀眾們,這對一個話劇演員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南桑心底像是被濃厚的烏雲罩住,她是這部話劇的女主演, 背負KPI, 有股無形的壓力扼住喉嚨, 她試著開解自己,但堆積如山的煩挫敗感始終無法消散。
南桑覺得票賣不出去,責任全都在自己身上。
她想了很久, 忍不住拿起手機給自己男友撥打過去。
聽筒里響起「嘟——嘟——」的聲音, 電話那端如同烏比斯環循環好一陣後,都沒有人接聽。
賀緒去紐約出差已經整整兩周時間,在此期間和自己很少打電話,南桑記得攏共就通過2次電話,兩人也只是匆匆聊了幾分鐘就掛斷。
上次賀緒去紐約前, 兩人因為那件事鬧過彆扭,南桑覺得按照賀緒以往的性格, 會主動找她道歉示好,但這次卻沒有。
雙方關係一直僵持著,他去紐約後,兩次通話都是南桑主動打過去的。
現在,南桑因為票持續賣不出去,觀眾中途離場的事情,情緒異常低落,她覺得自己很需要從男友那里獲取安慰。
但得來的卻是茫然。
這種落空的感覺和上次在賀家舉辦的藝術展覽會如出一轍,當時,南桑被盛愛頤那伙富家千金為難,想要找賀緒解圍。
那時他的電話也和現在一樣,打不通。
以前的賀緒不會這樣,南桑在每個需要他的時候,對方總能夠陪在自己身邊,替她解決難題。
南桑心底沉沉墜著,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氣,有種說不出的煩悶感。
她覺得自己和賀緒之間好像有什麼悄然無聲的發生了改變。
梨鳶大劇院附近的胡同巷子裡。
某家京味兒十足的小清吧內,穿著牛仔衣的駐唱歌手,在吊滿綠枝花藝的廊檐下抱著吉他唱歌。
南桑和高慶子坐在外邊的露台座位區,燈光昏黃,四周縈繞著嘈雜的談話聲,混合著彈唱聲斥耳膜。
高慶子喝了一口調酒,目光落在對面的南桑身上。
她發現對方今晚一直垂頭喪氣的,不由得主動開口詢問道:「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