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緒見她久久都做不出應答,忽而轉過頭,身體鬆懈下來。
男人先是戲謔的自笑一陣,又發出冷嘲熱諷的聲音,「是我這三年沒有看清楚,南桑,你竟然是這種利慾薰心的女人。」
他甚至有些憤怒的轉過身,慍怒道:「這些年,我對你難道都白付出了嗎?你把我當什麼啊?凱子?跳板,還是什麼?」
「我是你交往三年的男朋友,你卻要為了利益去做另一個男人的玩物,給我戴綠帽,你這個女人有沒有心?」
賀緒的話尤為刺耳,南桑心底越聽越窒悶,直到對方沖自己發脾氣,她忍不住攥住包包的提繩,站起身,「你自己先冷靜冷靜吧,我有事先走了。」
賀緒並沒有追上來。
面對那些赤裸裸的質問,她心底多少是有愧疚的,只能落荒而逃,踩著高跟鞋快速走出一段距離後,她感覺胃裡像是有蛇膽在翻騰,有種想吐的感覺。
那種無法言喻的苦澀感湧上胸口。
直到她越走越慢,燈光將影子拉長,她雙眸失神,茶棕色的眼瞳溢出瑩瑩淚光,喉嚨灌著冷風,渾身顫抖。
這時高慶子卻突然追上來。
剛剛,她沒走遠,在便利店買東西,出來後就看見南桑快速的從露台的位置竄逃出來,高慶子連忙摟住南桑肩膀,關切詢問道:「桑桑,你沒事吧?」
南桑苦笑著,搖頭。
高慶子見她這幅摸樣,露出擔心的表情,「你和賀總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鬧成這樣?」
這段時間,高慶子和南桑工作都很忙,她沒聽對方提及過感情方面的事,並不知道南桑和賀緒究竟發生過什麼矛盾。
不過,高慶子很少看見南桑和賀緒吵架,也很少看見南桑哭。
在她心底,一直覺得賀緒是完美男友,這麼多年,對南桑很照顧體貼。
南桑耷拉著腦袋,沒有回話。
高慶子見她這幅摸樣定是不想提及,於是貼心的說道:「沒事,你不想說,我不會逼問你,等你想找我傾述時,我隨時都在。」
南桑深吸一口氣,抬頭,勉強擠出笑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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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高慶子分別,南桑坐上車。
高架橋上,南桑心情凌亂,腦海里一直浮現起賀緒的臉,此時,她突然接到王雲電話,對方問她今晚回不回去,還沒來得及回話,手機突然沒電關機了。
南桑在包里翻找一番,想起自己的充電器放在檀樓莊園,今晚她原本打算回去,現在看來還是得去那邊。
南桑對李叔說道:「掉頭,回檀樓莊園。」
法式城堡風的檀樓莊園內,二樓。
黑灰色寬敞的臥房內,法式全銅水晶吊燈的纓子垂落,光線交錯在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面。
女人半跪在巴洛克西洋風的雕花地毯上,尋找充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