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來的拍攝過程都不順利,南桑耳旁一直迴響著傅佩焦的話,所以但凡黎修對自己動手動腳,她都做出反抗。
直到黎修被弄得不耐煩,他從床上彈起,一改往日溫和的態度,橫眉怒眼的沖南桑罵道:「你這個女演員怎麼回事,這個鏡頭你數數重拍多少次了?」
「拍戲得拿出敬業的態度,扭扭捏捏的做什麼?」
董鶴對南桑的做法也有些不滿,他剛想順著黎修的話批評南桑幾句,轉頭卻注意到身旁不知何時出現一道人影。
男人穿著黑色長風衣,一言不發的佇立在那,手指擱在鋒利下巴處,面色凝重的盯著監視器的畫面。
薄宴西到這已經十分鐘左右,他目睹剛剛南桑和黎修拍戲的整個過程,但沒做打攪。
董鶴一見薄宴西,立馬卑躬屈膝的站起身,向男人打招呼,「薄總,您好您好!您什麼時候來的?」
薄宴西掩藏在鏡片背後的黑眸極其黯淡,低沉的嗓音透著不悅,「怎麼回事。」
董鶴正準備解釋,那邊的黎修率先注意到情況,他停止對女演員的批評。
連忙走過來和薄宴西打招呼,「薄總啊,好久不見。」
黎修滿面笑容,和剛剛在南桑面前憤怒失態的模樣截然不同。
黎修知道這部電影的投資者是薄宴西,娛樂圈內,即便是地位再高的演員,在資方面前也得卑躬屈膝。
比較地位權勢高的資本方一句話就能輕易讓一名新人女演員如日中天,也能讓一位名聲雀噪的老牌藝人銷聲匿跡。
他沒有想到薄宴西竟然會親自蒞臨片場,連忙過來和對方交涉。
南桑在開拍前給利唯打過電話,她想讓宴西來片場,發生這樣的狀況,她覺得只有他才能保護自己。
對方當時給與的是否定回答,南桑以為薄宴西這麼晚了不會過來,沒想到——
她披著助理遞過來的毛毯,走到幾人當中。
黎修見她過來,立馬用侃笑的語氣將整件事的矛頭拋給南桑,「這個新人嘛剛開始拍戲,放不開能理解,但持續喊卡可就不行了,咱們不能耽誤整個劇組的進度是不是?」
黎修用說教的語氣數落著南桑,「你看,我今晚指導了你多少遍?稍微有點領悟能力的演員都會配合,再這麼卡下去,我就得懷疑你的敬業程度了。」
沒來由的指責像是子彈打在南桑身上,她喉嚨哽了一下,沒想到黎修竟然是個道貌岸然,老謀深算的狐狸,把白的都能說成黑的。
董鶴見黎修教導南桑,不由得幫對方說話,「是的,薄總,南桑是新人,在演技方面稍微欠缺了點,還需要調教。」
薄宴西沒回應這兩人。
他眉峰輕蹙,只是注視著南桑,語氣柔和的詢問道:「南桑,怎麼回事,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