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伸出一隻手,倔強的說道:「沒事。」
可剛說完這話,她恍然抬起頭,沒有忍住那股從胃部直涌而上的酸澀感,一下子全然吐在薄宴西身上。
女人連續的作嘔聲在船艙內響起。
他面色波瀾不驚,只是伸手順扶著她的肩膀,作俑者將胃裡的食物都倒騰完畢後,瞧見他的西褲一片狼藉。
南桑抿著嘴唇,愧疚的凝視著他,「對不起……」
她和薄宴西同時拿起旁側的一沓紙巾,南桑剛攥著紙巾想要擦拭他褲子時,男人卻快她一步,伸手擦著她的嘴唇。
他動作溫柔,對於南桑吐在她身上這事沒有絲毫的抱怨。
南桑從傅姨那裡知道薄宴西有嚴重潔癖。
有次僅僅是乾洗時沒處理好襯衫的污漬,傅姨就被薄宴西怒斥很久,而那件襯衫直接被扔進了垃圾桶。
傅姨說過家裡所有用具,每隔幾天就會全面進行一次消毒,除此外所有家具物品都擺放的很整齊,不允許有任何一絲灰塵。
此刻,他卻是先顧著關心她。
南桑盯著他的動作,眼睫顫動,那瞬間心底仿佛有陣溫暖的風拂過,如春日的暖陽般包裹著她那顆玻璃般細弱易碎的心臟。
男人如砂礫般的嗓音柔聲道:「現在好點沒。」
南桑點頭,「我把你褲子弄髒了。」
薄宴西一邊擦拭著褲子,面色沉靜的說道:「不礙事。」
清理的差不多時,他遵循著她的意見,問道:「我們回去?」
南桑看向一望無垠的海面,除了海波隨著風波瀾起伏不平以外,沒有任何海豚的跡象,她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身體,這會兒不再逞強,回了個「好」字。
隨著,南桑眼底的失落被薄宴西捕捉。
儘管他也很想繼續陪同她看見海豚躍出海面的畫面,但她暈船的反應太強烈,這麼下去身體承受不住。
薄宴西對前方的印尼嚮導吩咐道:「Dwi,我們返回港口。」
這聲囑咐剛落下,坐在副駕駛座的長鬍鬚青年指著海面西南方向的地方,聲色激動地說道:「look there!look there!」
印尼嚮導拍打著船長的肩膀,船長加速朝他所指的方向一溜煙的駛去。
南桑順著嚮導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前方不遠處,深藍的海波上冒出幾個黑色的海豚腦袋,南桑詫異的站起來,待船靠近後,她才逐漸看清楚,哪裡是幾條。
明明是成群結隊的海豚軍團拍打著浪花,在海面上飛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