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趁著蔣碧凝生日宴會讓南桑吃癟,到頭來卻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偏偏蔣碧凝還是個不管事的,對方表面上站在她這一頭,但薄宴西的任何抉擇,她不會反對,只會顧全大局。
現在,她成了在這個晚宴上如坐針氈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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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后座,路燈的光從玻璃窗外映進來,南桑和薄宴西並排坐在那,剛剛從別墅大門出來時,南桑直接甩開他的手,想要離開這裡。
但卻被他固執的鎖住雙手,帶上車內。
利唯和司機站在不遠處抽著煙,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但剛剛看見倆人氣勢洶洶走出來,互相拉扯的畫面,肯定覺得情勢不妙。
這種情況,還是躲得越遠越好。
車內,南桑將頭鈕向一旁,兩手緊緊攥著藍色羊毛呢大衣的衣擺,她指節微白,咬著下嘴唇。
薄宴西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背,卻被無情的推開,他能夠瞥見現在她滿臉的委屈,眉峰蹙起,「南桑,你來我家的事應該要提前告知我一聲。」
南桑轉過頭,提高聲音吼道:「剛剛在你家裡,沒聽見你媽說是她先找到我的!她讓我不要告訴你,我有什麼辦法?」
隱忍一下午的委屈在這刻頃刻間迸發出來,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語氣和音量有些收不住,她聲音很大,像是在凶他,仿佛外面的人都能聽見。
這是南桑第一次衝著薄宴西這麼大聲的發脾氣,但她完全控制不住,兩手捏成拳頭不停地發著力。
薄宴西先是沉默幾分,爾後聲色放低,說道:「對不起,你先別生氣,這件事情是我沒有安排好。」
南桑冷笑出聲,語調顫抖的說道:「你之前一直隱瞞我,不告訴我有關你家的事情,是因為你有個未婚妻是嗎?」
「我曾經問過你幾次醫院裡遇到的那兩個女人是誰,你拒絕回答,直到今天我來這裡後,才徒然發覺我像個小丑,被薄總蒙在鼓裡。」
「你說什麼喜歡我,原來都是假的,既然你已經有了聯姻的對象,為什麼還要裝深情,信誓旦旦和我告白,你把我當什麼?就算我只是你的情人,但也有知情的權利,薄總,我也有尊嚴,不是可以任意被你們這種所謂的上層人士拿來戲弄,踐踏自尊的。」
他墨色眉宇深皺,那雙如鷹隼般的黑眸眯起,向她解釋道:「她不是我未婚妻,我和她從來都沒有什麼婚約。」
南桑沉默。
他太陽穴青筋突突地在跳,強壓制住內心的一股怒火,說道:「這些你是聽趙箐說的?」
南桑隱忍著,咬著牙,說了個「是」字,又補充道:「蔣夫人告訴所有賓客,你和她有聯姻的計劃,我在旁邊聽見了。」
薄宴西轉過身,鼻腔因為動怒發出輕笑聲,他微偏頭,黑沉的眼眸染著薄紅,下頜的線條異常鋒利冷冽,仿佛能夠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