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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郊外的廢棄工廠內,視線昏暗無光,四周都灰茫茫,空氣里滿是渣屑和灼熱的火星子。
南桑被濃烈的煙霧嗆得眼淚橫飛。
她和眼前這個瘋子僵持了整日的時間,對方在工廠內縱火。
廢棄的木質品和雜物燃燒起來,火勢逐漸變大,如海浪般掀起,溫度能將她皮膚給燙焦,而那股黑色的濃煙吸入鼻內,令人快要窒息。
南桑的眼球燒了起來,因害怕心砰砰直跳,額角冒出的細密汗珠從鬢角流淌下來,浸濕脖頸。
她之所以這麼恐懼,是因對方在數小時前在她腰腹綁上了定時炸彈。
除此外,前方角落裡還堆滿了如山高的炸藥。
男人的手裡握著操控定時炸彈的遙控器,只要他不慎輕輕一摁,她就會血肉橫飛;如果火勢蔓延到炸藥那邊,點燃引線,整個工廠和她就會頃刻間葬送火海。
對方舉著火把在空曠的工廠內恣意的揮舞著。
他癲狂的說道:「我說了,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話,就讓他來救你!」
男人轉過身,將左半邊印著刀疤的那半張臉對著她,「剛剛我已經通知了薄宴西的手下,你猜,他會不會拿出命來救你啊?」
南桑拼命的掙扎著,她瞪著那個男人,十指蜷縮著,掌心全是黏膩的汗液。
對方臉上那道刺目的疤痕,她很熟悉。
當南桑在廢工廠醒來後,逐漸看清楚眼前這個捲髮男的真面目時,她如夢初醒,辨別出對方身份。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男人叫杜半生,他是薄朝宗原配的親弟弟。
南桑之前在新聞上見過這個面孔,對方舉著身份證實名舉報薄宴西,男人那雙陰冷的三角眼,和左臉刀疤令人記憶猶新。
南桑和杜半生僵持了整日。
對方不斷地恐嚇她,口中冒著各種令人聽不懂的奇言怪語,但她唯一能夠確信的是,他想要薄宴西的命,所以綁架了自己。
杜半生舉著火把逼近南桑的臉蛋,嚇得她連連回縮著腦袋。
對方陰森森笑道:「哦不對,他現在正在舉辦訂婚宴,你猜猜,是他的未婚妻重要,還是你重要?」
南桑嘴唇被膠帶捂住,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瞪大著雙眸,不停地掙扎著。
但已經耗費整日的力氣,這會兒虛弱得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