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讓你選一次,自己去說,還是我帶你去。」他話里毫無溫度,斂下眼睫望著透明流水。
「我自己去就行。」晏知愉怕他再次來硬,老實得緊。
謝宴洲關閉水閥,兩手放到烘手機下方,手吹乾後才抱她下來。
別墅燈源仿春日陽光,光線溫暖和熙,可晏知愉卻後背涼颼颼。
男人似乎怕她要跑,緊緊跟在身後,連陳皮茶也不喝了,看她走到謝母門口,還幫她敲門。
謝母剛沐浴完,打開房門就見兩個孩子站在門口,大的那個臉色陰沉,小的那個低頭縮著肩膀。
「怎麼啦?」她攬住小寶,「哥哥又欺負你了?」
「不是,我有話和姨姨說。」
晏知愉長睫微垂,眼神閃躲,「進去說,這裡不方便。」
謝母微微凝眉,抬眼看向兒子,不再多說,橫手勾搭小寶進屋。
室內面積很大,還有僕人在場,怕他人閒話,她帶小寶到臥室。
晏知愉站在角落裡看謝母房門落鎖,還拉緊帘布,最後雍容地坐在皮椅上靜等。
她咬咬嘴唇,走過去老實坦白。
兩分鐘後,謝母新月眉皺緊,和她兒子一樣掀起她的裙擺和抬起她的下巴。
「我說你有什麼好隱瞞的?這次要不是你哥發現,你還要瞞我多久?」
目視三處磕傷,謝母首次對她真正動怒。
「我,我怕您知道後茶飯不思。雖然可能是我自作多情,可是受傷就得動用資源請名醫,還得花錢。」
說著說著,晏知愉眼底泛潮,憶起往事。
小時候她太頑皮,三天兩頭磕破皮,還時不時遭遇霸凌,有次還被推下樓梯摔瘸了。
秦有薇雖有帶她去看醫生,可回家後就是數頓不分青紅皂白地謾罵,指責她浪費錢。
所以,從小到大,她很怕被家人知道自己受傷。
雖然後來一夜暴富,也大手大腳過。
但從小形成的毛病,還是難改。
「手伸出來。」謝母肺腑調息,語氣些許重。
第一次見姨姨這麼凶,晏知愉渾身激靈微顫,聽話地伸出手。
謝母反握她的手,低眼判斷不是那隻受傷的手後,一巴掌扇進掌心。
連打三次,邊打邊警告:「謝家又不缺這點錢,你要是再敢隱瞞傷情,我就增加到五次。」
這次她能想的最嚴厲懲罰,兒子也是這麼管教過來的,不過宴洲上小學後就不用這招了。
晏知愉瑟縮肩膀挨訓,乖巧點頭答應。
不得不說,謝母和狗男人還真是親母子,都喜歡訓誡。
*
房門外,將小兔子交給母親後,謝宴洲上樓處理公事。
母親說的話不無道理,還是修整兩天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