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是權貴的私人滑道。
因而來玩的, 多是能跟圈子裡的人攀扯上關係的。
周年慶是顧淮一手策劃的, 帖子都沒下, 想來的人已經轟隆隆的騷擾了他數月,最後定下來的人近百, 這些天陸陸續續入住, 多是衝著陸家。
卻不曾想,人來了, 陸臨意卻不在,守著個青瓜子似得小丫頭, 眼睛都不挪。
任誰都能看出來,慣來端方持重不喜女色的陸先生對眼前的小姑娘格外不同, 耐著性子,一反常態。
有人去問顧淮,小姑娘是誰家的千金。
顧少聳聳肩,「做瓷的,趙光遠的徒弟, 陸先生不就好這口青天白釉的玩意,罷易思疤乙流救溜傘。」
頓時,大家瞭然。
自然是覺得,當不得真的一段。
話幾乎是很快就傳到了北青。
顧順之來得時候,帶著幾分興師動眾的責問,守著許岸,說話不算好聽。
顧家本就和陸家沾了些親,顧順之年紀大些,比他們虛長了十餘歲,從政,地位也高,謹言慎行,克己復禮,這些年做的不錯。
因而就連陸臨意也會給他幾分薄面。
一身黑色雪服,站定在上山區的路口,把陸臨意截了下來。
許岸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弄了這麼多人來,和個小姑娘在這玩,陸臨意,你那聰明腦子去哪了?」
陸臨意不惱,嘴角噙著笑,聽著他訓斥。
許岸偷偷瞟了眼眼前的人。
四方國字臉,雙眸正氣,一身黑衣,像是端坐在主席台上,而不是雪場裡的人人。
「顧淮沒準頭的怎麼還把您叫來了,就是個小活動,飛來麻煩,回去的時候走專機,我來安排。」
「少來,」顧順之不吃這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你老爺子的關鍵時期,你和施寧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高調過分,擺明了想斷了兩家的關係。」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玩反抗家裡這種幼稚的把戲。」
陸臨意剛剛還浸潤的笑意的眼眸暗了幾分,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不明的深意,「老頭上位,你自然要離京,顧順之,你不應該巴不得我鬧大才好嘛。」
大概是沒想到陸臨意會捅破這層窗戶紙,顧順之多少有些氣急,這些年養尊處優位高權重,聽得都是奉承,哪允許一個小輩這麼說自己,「我是不知道你肚子裡裝的什麼藥,但是陸家顧家同氣連枝,陸臨意,你一向聰明,別做錯了事。」
陸臨意眼眸斂著,許岸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卻能看到他唇畔勾起的一抹笑。
有些冷、有些戾、還有她從未見過的默然與不屑。
許岸突然意識到,或許這一周的溫情,都是有緣由的。
他和施寧在演一場誇張的戲,尋一個她不能懂的結果。
可她到底什麼都沒說,安安靜靜的呆在陸臨意的身邊,把這個漂亮花瓶的身份落實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