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兒也道,「如此,要是能在驛站或者客棧邊上賃個鋪子,開個小飯館,到時肯定會有生意。」
佟小蓮看了看自己的手,滿是迫切——她那娘家,是不可能回去了,連著被邱文斌傷了兩次,對成親嫁人也是沒什麼期待了。
若能憑這雙手找個好營生養活自己,這輩子一個人過也挺好的。
但這個念頭只是如一根小小的火苗一班,輕輕燎了燎,片刻便熄滅下去:
她縱是有這個手藝,哪來這個本錢啊?
賃門面,置器物,那都是要錢的,她現在身無分文,要不是趙錦兒好心收留,只能出去要飯,更別提什麼開飯館了,和天方夜譚差不多。
看著佟小蓮失落的模樣,趙錦兒猜出她的心思,「你是不是擔心本錢?你若是真有這個想法,本錢我可以借給你。」
佟小蓮連連擺手,「你們自己都還欠著好幾百兩的外債呢,我哪能再找你們借錢?」
趙正就在這時道,「若真能找到好市口,我來出本錢。你可以跟我分股,與我同擔盈虧;也可以當我雇你,按月拿工錢。」
佟小蓮不敢相信的看著趙正,那眼神分明在問,你哪兒來的錢?
趙正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腿,「之前叫那惡少的馬踏傷腿的時候,阿修替我討了點賠償,錦丫給我治腿也沒收我錢,這錢我就攢下來了,應該夠當個本錢。」
佟小蓮聞言,笑得燦若春花,「要真能把這買賣做起來,我跟叔就都有出路了。」
趙正也是這麼想的,他總不能一直帶著柱子在這吃錦丫的,用錦丫的,柱子將來還得娶媳婦,沒點營生,哪家閨女願意嫁到他家來?
趙錦兒在旁聽著他倆商議,替他們開心,又有些傷感——在一塊住了這麼些日子,家裡每天都熱熱鬧鬧的,要是哪天都搬走了,還真不習慣。
提上餅子,又拿了些自製的常用藥丸,兩口兒往老宅去了。
張芳芳昨兒害臊,今兒卻是臊著也要來送秦鵬。
畢竟這一去,不知何時再見。
她熬了幾夜,給秦鵬做了兩身衣裳和兩雙鞋,拿布包規規整整的打包好,咬著唇瓣遞給秦鵬,還沒說話,眼睛就要落淚了。
秦鵬將她拉到一旁,一邊給她拭淚,一邊低聲安慰。
「放心吧,我肯定會平安回來的,要是有戰功,年內我還能回來一次,就算沒戰功,明年秋也能回來探親一次,到時候咱就把婚事辦了。」
張芳芳嗚咽道,「誰要跟你辦親事了?將軍器重你,你就要好生報效朝廷。奶和叔嬸,我都會替你孝敬著,包叔和春竹哥那頭,我也會照看,別總記掛著家裡。唔,報效歸報效,也不能蠻幹,啥時候都記著,小命最重要,一家人盼著你全須全尾的回來呢!」
老秦家人在旁冷眼看著,都替秦鵬高興——上回走的時候,章詩詩作為新婚妻子,連大門都沒送出來,更別提做這些衣裳鞋襪的了。
王鳳英嘴上不說,心裡也滿意極了,這樣的媳婦,到哪找去?
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秦鵬和張芳芳說完悄悄話,秦老太和秦大平亦各有囑咐,其他人也都一一作別。
趙錦兒最後上前,將那包餅遞給秦鵬,又拿出幾個藥瓶,「二哥,綠色瓶子是感冒傷風藥,紅色瓶子是蚊蟲叮咬藥,白瓶裡頭是跌打損傷丸,你別記混了。」
秦鵬笑著接過,「還是我家錦丫細心,這些藥真真是急需之物,邊疆那個蚊子,一隻頂得上咱們村裡的三隻大,一口咬下去,腿上都能腫十天八天。」
他這麼一說,王鳳英和張芳芳又心疼了,准婆媳倆都在旁抹眼淚。
秦鵬連忙道,「哭啥,這不是有錦丫做的藥膏嗎?再沒蚊子能咬到我。」
一家人絮絮叨叨,萬般不舍,眼瞅著日上三竿,不能再耽誤了,秦鵬才騎上從驛站雇的馬匹上路了。
王鳳英又開始哭,「我的兒!」
秦大平捂住她嘴,「兒子是去從軍,又不是怎麼了,你哭成這樣,多不吉利。」
王鳳英一聽,有道理。
連忙止住,抽抽道,「我不哭,我不哭,我家阿鵬將來是要做將軍的。」
一家人哭笑不得,正準備打道回府,一輛馬車疾馳而過。
灰塵濺了一身,王鳳英拍拍身上,正準備罵人,馬夫勒住馬,塵囂之中露出一張笑臉。
「秦公子,好巧啊!」
看清來人,秦慕修眉頭緊蹙。
斑九。
見相公不說話,趙錦兒怕人家尷尬,連忙接應道,「九爺這是打哪兒來?」
斑九笑道,「護送我家主人去江南府辦點事,剛回來呢。我們水正好喝完了,離郡上還些距離,不知可能到貴府打點水?」
斑九穿得講究,趕的馬車也氣派,在老秦家眼裡,是官爺,哪敢拒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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