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一笑,眼底卻划過一抹寒意,「這家賭坊,可是林家的。」
「什麼?!」
這消息可是一個接一個的,在晉文帝腦海中炸響,畢竟林家在朝廷內,也是貢獻不小的家族,他還十分重用呢。
沒想到,林家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隨後,晉文帝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凝重,「若是朕沒記錯的話,林尚書曾經在朕的面前幫大皇子說過話。」
「這……臣就不知曉了。」就算知道,秦慕修也不會說,否則針對性太強。
他來這裡,只是告訴晉文帝事實。
也正是因為如此,晉文帝卻已經記起每次林尚書在那裡給慕佑求情的樣子,越想越氣,甚至勃然大怒。
「魏連英!讓林尚書進宮!」晉文帝低呵了聲。
「是!」
魏連英見晉文帝這麼生氣,也不敢有半分懈怠,立即去往林家請來了林尚書,而林尚書被請來時也是一臉茫然,在看到秦慕修的時候,只是一愣,並不知曉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只是拱手行了禮。
「林尚書,朕問你,你可有一家賭坊?」晉文帝直接開口問,他大概是真的很惱,所以難得有哪些多餘的話。
「臣——」
林尚書怎會不知晉文帝口中的怒火,隨後立即跪在地上,「這是臣的兒子所開的,雖說賭坊是三教九流的買賣,但犬子是辦齊了各種手續才辦的,不知道哪裡惹惱了皇上。」
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
秦慕修打量著林尚書的那張臉,輕聲開口,「尚書大人應該不知道,賭坊內不僅有賭錢的,還有令公子培養的殺手。」
「啊?」林尚書抬眸,滿臉都是震驚。
他看起來像是剛知道的模樣。
但是又好像沒那麼簡單,林尚書這人,也很會擅長偽裝,秦慕修可看到過不少次。
這次,也摸不透是不是在說謊。
緊接著林尚書看向晉文帝,低著頭說著,「皇上,臣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前些日子,白皇子出事差點在秦府內被殺,你可知?」晉文帝冷著臉,那雙眼死死盯著林尚書。
林尚書跪在那,感受到來自晉文帝強大的壓迫感,讓林尚書噤若寒蟬。
帝王一怒,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皇上,臣當真不知曉,犬子估計也是糊塗了,臣回去後,這便讓犬子關了賭/場,不再讓他惹事。」林尚書急切地說著,可是卻輕描淡寫略過白流光被刺殺的事情。
他好像把重心移在了只是賭坊上,沒有說殺手的事情。
可,秦慕修的一句話傳來,「林尚書,你可知白皇子若是死在東秦,出事的不只是秦府,而是整個東秦?」
到時候,引起下次戰爭,可真的難說。
之前就是因為白流光在東秦失蹤白萬舟有了瘋魔症,若是白流光再出事,上次是大宛國,這次呢?
「臣、臣真的不知,皇上恕罪啊!」林尚書還想混過去,可是被秦慕修逮到了,他只能在那磕著響頭,哭喊著。
晉文帝冷著臉,看著他磕了好幾個頭後,語氣冰冷,「林尚書什麼都不知曉,這官不做也罷。」
「皇上,臣——」林尚書震驚的看向晉文帝,心裡顫抖不已。
求饒的話到了嘴邊,但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也清楚,求饒是沒有什麼用的,只會讓晉文帝更惱火。
可是,他如今好不容易走到尚書的位置上,功虧一簣的話,可不是什麼好事。
「關閉賭坊,遣散裡面所有人,魏連英,你帶人去賭坊抓人,看到身上有印記之人全部都清洗掉。」晉文帝沒有殺了那些人,已經算是恩賜了。
殺手,要是被發現,就應該殺死。
可是還是留了一條命。
隨後,晉文帝的目光落在林尚書的身上,「林尚書年紀大了,無法勝任尚書一職,辭去官職告老還鄉吧。」
可是按照年紀來說,林尚書可以再干十年。
這麼早就要告老還鄉,可見是晉文帝徹底不想看到他,林尚書即便想要掙扎,都只能接受。
林尚書離開時,還滿不甘心。
他沒跟秦慕修說話,只是那略帶怨恨的眸子瞪了眼秦慕修後,離開了宮內,準備接下來的退休日子。
秦慕修看向晉文帝,開口,也不知道是奉承還是什麼,「皇上可真是宅心仁厚。」
「看來,太傅不太滿意朕的決定。」晉文帝說了句。
他對林尚書本就不好下手。
雖然查出來是林家所為,但是說到底白流光也沒死,一個小國的皇帝,不足以讓晉文帝賜死林家之類的。
可是又要給小宛國的人一個交代。
「皇上,您是覺得這件事到此為止了嗎?」秦慕修看向晉文帝,問。
晉文帝看向他,雖然如今他已經看到秦慕修的忠心,可是心理還似乎有個咯噔,時常想起都有些難受。
像是一根刺,拔掉也有傷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