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巴被他捏著,無法閉合。
他的想法昭然若揭。
林靜照瞪大倦怠而水凌的雙眼,手和臉簌簌地抖,青詞已完全在膝蓋上揉成一團,內心知道她絕不能做那種事,絕不能。
朱縉目光沉靜地盤落在她身上,月光也似冷暗了,催促道:「如何那般磨蹭,之前教過你一次。」
她無所適從,「臣妾……」
他撫著她的脊背,沉沉有了無比的重量,幽幽說:「這麼快就忘記了,看來朕還得再教一次。」
她閉緊雙目,只得道:「不,不用。」
他道:「那還不照做?」
林靜照被迫接受他的苛求,緩緩從他膝上移下來,跪在他敞開的雙膝之前,一顆心宛若埋進墳墓之中,人也若泥塑木雕。
朱縉靜待她的選擇。
她顫然伸出十根柔荑,解開他的帝王腰封,動作慢吞吞,美貌蘊含了憂悒,妥協的頹廢,猶如一株無根的水草飄搖於月光的瀑泉之中。
良久,朱縉沉沉舒了口氣,泛著滿足的紓解之色,整個人都放鬆了。
她已被他調整得很好,力道拿捏適度,位置恰到好處,她一改從前的生疏青澀,猶如被雕琢後的璞玉,寸寸皆是他喜愛的樣子,這過程費了極大工夫。
她越是這般,他越免不得泛起惻隱之心,體會到她實際的價值,食髓知味。待來日找到了朱泓,他或許亦不忍將她乾淨滅口,留著她的性命,關在宮牆裡一輩子也就是了。
「再來一次。」
朱縉愉快而病態地長吸著氣。
林靜照的心臟沉甸甸地墜落,喉嚨嘶痛至極,欲推諉拒絕,瞥見帝王漸露凶意的眼神,骨意俱悚。
這刻,她深刻覺得活著也就那樣,陰暗的日子將永無止境地持續。說來笑話,自己辛辛苦苦苟且來的生竟不如死帶來的解脫。
帝王的仁慈之性早已泯滅,她和侍奉他的宮女沒什麼區別,純純以他的感受為主。
「陛下,臣妾很累了。」
她仰著頭,透著倔強,秀眉的眼睛攀上數條血絲。
朱縉正在興頭上,被她的淚弄得煞是掃興,「那你想怎樣,用剛抹了藥的地方侍奉朕?」
林靜照為難地道:「陛下該當雨露均沾,後宮之中還有別的妃嬪……」
他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沉默了一剎那頃,掰起她的淚濕的臉警告道:
「皇貴妃。」
其它宮他不是不能去,而是不順手。素來是她侍寢,換了旁人難免冒冒失失的,沒有禮數,沒有勁道,沒有他想要的那種感覺。
她濃重的委屈,一聲不吭地埋著頭。
朱縉撈起她吻著安撫,事實上他沒過度要求她,最多時候也就在兩次,其餘他自行解決的。他體諒了她,她為何就不能體諒他。
「皇貴妃,你乖一些。」
林靜照悶頭悶腦地啜泣著,走投無路,唯有再度以言行事。她喉嚨已是很疼,加之不情不願,心不在焉,效果差強人意。
虛渺的騙局,不一定每次都騙得了人,一味的逢迎也有個限度。
朱縉耐心耗淨,展露全部的殘忍和兇狠,嫌她的舉止過於敷衍,扣住了她的腦袋。抓住她心臟跳動的節奏,壓低在她耳畔幾分失控地威脅:「用心些,否則朕叫你心愛的陸雲錚和江潯統統給你陪葬,聽懂了嗎。」
林靜照劇震,如遭雷劈。
他時而溫柔時而暴戾,陰晴不定,去留任心,所有獨攬大權的帝王皆是如此。
第64章
一夜良宵袖聯袂合,天快明時方止歇。
林靜照已是累極,從齒間斷斷續續發出模糊的聲音,癱軟如泥,身體流過微弱的電流時不時輕搐,昏死一般地沉睡著。
朱縉了無睡意,反倒沾些神清氣爽,側頭湊近凝視她姣好的五官,維持著探身的姿勢,拽住她手腕,半攏到自己懷中。
她眉皺深了深,下意識抵擋,身子不受控制地蜷縮成一團,微帶些濕意,極度沒有安全感。
朱縉安撫她顫抖的臉龐,輕柔若摩挲嬰兒,溫涼地吻著,擦淨她額上的細汗,持續給她以支撐之感。
「唔……」林靜照嚶嚀幾聲,痛楚地擰住眉,噩夢囈語,雙手無措地抓緊被褥,掙扎著欲逃離這溫熱的懷抱。
朱縉將她死死釘住,毫無寬容可言,阻止她的條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