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汗涔涔,壓力空前大。
誰料小小的錦衣衛指揮使這般厲害?
轉念一想,錯了,大錯特錯了,那宮羽原是湘王世子的髮小,同窗長大的情誼,宮羽的親娘正是湘王世子的奶媽。
湘王世子繼位後沒封宮羽官爵,而是將偌大的特務窺探之權交給宮羽,可見信任之深,三言兩語的彈章焉能搬倒。
徐青山連連拍頭,心急了,心急了,棋差一招。對方越是詭計百出,他越得有條不紊,小心駛得萬年船。
妖妃之案,唯有等待五審。
……
午夜,萬籟俱寂。
稀疏的星光黯然爬上天際,慘澹羸弱的光芒。月亮被薄似紗的雲團遮擋,時隱時現,映得詔獄牢室內也忽明忽暗,鬼火飄飄。
林靜照翻了個身,輾轉睡不著,雙臂抱肩,秋涼的氣息飄蕩在寂靜的牢室中,凜冽的寒氣侵入單薄的衣襟。
如果有張棉被就好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
睡了會兒,聞一二窸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午夜大牢中分外清晰,甚至有些心驚肉跳的詭異。
哐啷,鎖掉了,腳步聲進了牢室。
林靜照以為又是宮羽來遊說的,頭困腦倦,懶得起身應付,往石床里縮了縮。
那人徑直坐到了她的石床畔。
他的氣息深邃而穩定,泛著降鶴引真香以及濃烈的酒氣,隱含矜貴,極熟悉又極陌生,聞起來侵略性十足,犀利又溫柔。
她悸然一驚,心墜到了谷底。
身體比精神先認出了他是誰。
她呼吸凝窒,繃著肌肉,愈加不敢動彈。睫毛微微翕動,眼皮緊閉,佯作熟睡。
堅持了片刻……
頰上猝然貼上一冰涼柔膩之物,那人沉沉的黑影籠罩,竟直接吻上了她。
林靜照睜眼,再裝不下去。
借著翻身下地的工夫躲開了那人的懷抱,她拖著沉甸甸的鐐銬,笨拙跪在地上,「陛下,使不得。」
朱縉懷中一空,涼蕩蕩地儲滿了秋風,唇間的吻仍意猶未盡,不由得攏了攏眉,坐直身體,「何故?」
林靜照眼瞼輕顫:「……髒。」
她是階下死囚之身。
他不動聲色,「朕不嫌。」
說著伸手仍往她身上抓來,那架勢似乎要把她抱在膝上。
「讓朕抱抱你。」
林靜照急忙再次躲開,額頭沁出冷汗,隱晦的恭敬與疏離:「求陛下起駕!臣妾瀕死之罪身,實無顏再侍奉聖駕。」
「朕未廢你位份,你仍是后妃。」
他正了正神色,對她三番兩次的躲避生出反感,話語也帶了幾分冷淡。
一雙狹長的仙鶴目輕眯著,清澈波光流動,氤氳著酒氣,溫柔又恣睢。
博大的道袍衣袖繡著山嵐霧氣,天遠暮山姿,雪天瓊枝般的飄逸輕靈。
他醉了。
林靜照也從宮羽那聽說近來他飲酒嗑藥的傳聞,沉溺於尋仙問藥。他清醒時,斷不會做出如此逾矩出格之舉。
「請陛下移駕。」
她咬著唇瓣,亦被他的酒氣浸得面紅心跳,「否則臣妾要喊人了。」
口不擇言,這話說得實在蠢。
朱縉扯唇輕呵,指尖冰冷抬起她下頜,有恃無恐:「你準備喊誰,嗯?」
林靜照被他深邃靜謐的漆黑眼睛盯得發怵,煎熬隱忍著,上次他來還頭戴黑兜帽隱匿行蹤,這次竟敢一身道袍直接光明正大過來。
他就不怕被那些大臣抓住把柄?
沒見過他這種身份駕臨詔獄的。
「死到臨頭了,陛下還來欺辱我,我莫如早早撞牆死了。」
她沒了往昔的溫情,決絕而強硬。
朱縉瞥見四壁硬牆,頓時清醒了幾分,聲線平平地反問:「你就不能和朕好好說話?你從沒和朕好好說話過。」&="&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8_b/bjZ25.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