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雙足僵硬酸麻,她扶牆,勉強起身。
鬆開謝清鶴的一瞬,隔壁的影子忽的動了一動。
沈鳶立刻俯身:「我、我找找還要沒有別的路能出去。」
她用力握住謝清鶴的手指,十指交握,如緊緊纏繞在一處的藤蔓。
「你信我,我們定能出去的。」
半晌,謝清鶴緩緩抬起雙眼,他一張臉慘白孱弱:「你還會……回來?」
只是短短五個字,卻幾乎耗盡謝清鶴所有的力氣。
沈鳶想都不想,脫口而出:「自然,我怎麼可能會丟下你?」
握著謝清鶴的手顫慄抖動,淚珠從沈鳶眼中滾落,砸在兩人相握的手背。
「我還等著你金榜題名,等著你……」
她還等著謝清鶴高中,同自己成親。
淚水無聲從沈鳶眼角滑落,她垂眼,目光從謝清鶴手腕上的紅痣掠過。
「我不會丟下你的。」
沈鳶一字一頓,字字泣血,「永遠也不會。」
「你等我,你等我。」
「……我定會找人回來救你。」
「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沈鳶再三給出承諾。
謝清鶴好似彎了彎唇角,又好似沒有。
沈鳶抹去淚水,掙扎著起身,一步步往外走。
每走兩三步,便回首往後看一眼。
夜色中那團黑影越來越小,沈鳶不敢耽擱,手中握著的碎石一下又一下砸向石壁。
她漸漸看不見謝清鶴。
斗篷和水囊都留給了謝清鶴,沈鳶披著風霜,艱難朝前走,石塊一下下敲在頭頂。
一面走,一面搬動擋在身前的雪團,十指僵冷生硬,幾乎沒了知覺。
沈鳶氣息將近,奄奄一息。
她倚在石壁上喘氣。
萬籟俱寂,倏爾聞見一陣馬蹄。
沈鳶猛然揚首,她想著回去找謝清鶴,想要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可又怕和上面的人錯過。
「有人,這裡有人。」
沈鳶嘶吼著嗓子,無奈嗓子干透,還不如手中的敲擊聲大。
馬蹄聲漸行漸近,沈鳶眉梢眼角都染著笑意。
她拼勁全力敲打著石壁,干啞的嗓子發出艱澀的聲音:「這裡、這裡有人。」
手上的力氣漸弱,撞擊聲也一聲不如一聲。
沈鳶精疲力盡,碎石不知何時從手心滾落。
「有人,這裡還有人……」
意識漸漸渙散,眼前飄忽不定。
眼皮闔上的前一瞬,沈鳶似是聽見有人的驚呼。
「快來,是二姑娘!二姑娘在下面!」
竟是沈家來的人。
他們只看見了沈鳶。
第17章 面目全非
沈府。
燭火通明,照如白晝。
一眾奴僕婆子手執琺瑯戳燈,燕翅般垂手侍立在沈殊身後。
為首的沈殊穿金戴銀,遍身綾羅綢緞,手上戴著嵌寶石團花紋手鐲,那手鐲是足金的,沉甸甸懸在腕間。
她一手撫著鬢間的鏤空雕花水晶釵,穿廊廡,過庭院。
遙遙瞧見廂房的錦繡成堆,沈殊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二妹妹還沒醒
?」
台磯前坐更守夜的婆子本還在打著瞌睡,聽見沈殊的聲音,唬得半點困意也無,忙忙起身行禮。
她訕訕乾笑兩聲,驚魂不定:「姑娘、姑娘怎麼來了?」
汗流浹背,婆子連話都說不利索,顫巍巍道:「這兒病氣重,姑娘還是早些回去,省得過了病氣。」
二姑娘被救後,連著昏睡了□□日,沈父連廂房都不曾踏入半步,只命人好生照看。
底下的人起初還盡心,後來見沈父不管不顧,也漸漸鬆懈,哪裡想得到沈殊會親自踏足。
沈殊漫不經心撫著染著蔻丹的長甲。
半晌,朱唇輕啟。
「胡說什麼,二妹妹病了,我這個做姐姐的自是牽掛,哪裡還顧得上病氣一說。」
婆子冷汗沁出,不知沈殊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疊聲笑道:「大姑娘菩薩心腸,只是二姑娘昏睡至今,連太醫也無可奈何。」
沈殊慢條斯理:「父親請的哪位太醫?吃的什麼藥?一日吃幾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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