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燭光照在沈鳶腳邊。
第24章 謝清鶴高坐在馬背上
如意軒常年無人打理,庭院冷清蕭瑟,地上落滿枯枝落葉。
趙媽媽一手提著羊角燈,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若是先前,她早就唬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敢上前。
可一想起白日那些婆子婢女明里暗裡嘲笑自己的
嘴臉,趙媽媽咬咬牙,又往前半步。
她大著膽子,揚高聲音:「誰在那裡,給我出來!再裝神弄鬼的,我就喊人了!」
婆娑樹影搖曳在沈鳶上方,她半邊身子躲在樹影后,眼睜睜看著趙媽媽一步步走近。
掌心冷汗沁出,情急之下,沈鳶捏住嗓子,學著野貓「喵嗚」兩聲。
趙媽媽剎住腳步,側耳細聽,眉眼籠著嫌棄,轉身往回走。
「怎麼是只畜生,真是晦氣。」
昏黃燭影漸漸從沈鳶身前離開,她無聲鬆口氣,目光牢牢追隨著趙媽媽離去的背影,大氣也不敢出。
趙媽媽一面走去,一面抱怨。
餘光瞥見角門上只剩一把的銅鎖,趙媽媽寒毛直豎。
她猛地轉首,三步並作兩步,大步流星朝沈鳶疾步走去,趙媽媽咬牙切齒,恨得牙根痒痒。
「小兔崽子,敢在我面前耍滑頭,看我不……」
手指扒開重重樹根的前一瞬,烏木長廊下忽的傳出一道凌厲的聲音。
「——誰?」
趙媽媽大驚失色,魂丟了一半。
廊下,沈殊遍身綾羅,燭光映出她冷冽的眉眼。
玉竹提著玻璃繡燈往前一晃:「趙媽媽,這大半夜的,你在這裡作甚?」
趙媽媽笑著往前,朝沈殊邀功行禮:「大姑娘怎麼出來了?」
她拿手指頭往後一指,「老奴剛抓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也不知她鬼鬼祟祟躲在這做什麼,正想著送去管事那裡。」
沈殊勾唇,居高臨下站在台階上,笑而不語。
趙媽媽腦中轉過兩道彎,忽而咧嘴笑:「那是……姑娘院中的?既如此,這人也該交給大姑娘管教。」
趙媽媽欲言又止,「只是老奴有一事想求姑娘。」
她想在沈殊院中給自己謀份差事。
沈殊眼都未抬:「可以。」
趙媽媽欣喜若狂:「還有我家那個不成器的,他近來被人哄騙輸了百來兩,聽說大姑娘最是憐貧善良……」
玉竹冷聲呵斥:「放肆!」
趙媽媽得寸進尺:「大姑娘莫生氣,府中上下誰不知道大姑娘出手闊綽,怎會將這百來兩銀子放在眼中?可若是夫人老爺知道大姑娘院中的婢女深夜外出……」
沈殊笑笑:「玉竹,帶趙媽媽去支取銀子。」
趙媽媽雙眼亮起,忙忙跟上,行至玉竹身邊,不知從哪蹦出一個黑影,那人身手敏捷,捂住趙媽媽往暗處拖。
沈殊從袖中掏出鑰匙,撬開最後一把銅鎖。
角門打開,細長光影溜了進來。
沈鳶滿臉戒備:「你想做什麼?」
沈殊晃動手上的鑰匙:「早知你這般聽勸,我就不去偷鑰匙了。」
她往旁讓開半步,眸光含著淺淺笑意,又往沈鳶手心塞了一枚玉佩。
沈鳶詫異望著掌中失而復得的玉佩,那是她先前拿去當了櫻桃酥的。
「這玉佩本就是我給你的,如今也算物歸原主了。」
「怎麼會?」
沈鳶瞪圓雙目,來不及細想,她已經被沈殊推著出門。
門上懸著兩盞素燈,沈鳶站在光中,一門之隔,沈殊背靠角門,陰影沉沉籠罩在她肩上。
「別回頭,小鳶。」
「也別再……回來了。」
……
長街空蕩無人,呼嘯冷風盤旋在空中。
沈鳶一手按住幃帽,飛過長街小巷。
風在耳邊呼嘯,盪起帽沿垂落的青紗。
快點。
再快點。
貝齒緊緊咬住下唇,沈鳶一步也不敢回頭,雙足踩在雪地上,冰涼的冷意順著足尖蔓延。
雙手雙足僵硬生冷,沈鳶一張臉在風中凍得麻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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