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後,謝清鶴右手的傷遲遲不見痊癒,提不動重物不說,就連寫字,也得多留三分心神。
沈鳶眼中的茫然又添了幾分。
謝清鶴輕哂:「打開看看。」
沈鳶往後退去兩三步,連連搖頭:「這是皇后娘娘送給殿下的,我怎好越俎代庖。」
謝清鶴笑了兩聲,眼中半點笑意也無。
「打開。」
他冷下聲,「別讓我再說一遍。」
沈鳶心口重重一跳,她緩慢往前邁開半步。
甫一動作,沈鳶忽的被謝清鶴拽入懷中。
手足無處安放,沈鳶坐立難安。
後背貼著一具溫熱的身軀,沈鳶坐在謝清鶴膝上,如坐針氈。
一張臉漲得通紅,沈鳶磕磕絆絆:「殿下,我可以、可以站著的。」
「坐好。」
謝清鶴不怒自威,沈鳶不敢再亂動,老老實實坐在謝清鶴膝上。
可再怎麼說服自己不要多想,落在脖頸上的氣息依舊如影隨形。
沈鳶身影僵硬,幾乎是同手同腳。
耳邊再次落向謝清鶴鄙夷的一聲笑:「剛剛不還一直盯著?」
沈鳶適才一直在琢磨如何向蘇亦瑾傳遞消息,哪裡顧得著自己目光的落腳處。
聞言,她不解從托盤取下冊子,翻開,竟是十來個年輕女子的小像。
沈鳶大吃一驚:「這些是……」
身後的謝清鶴忽的往前,幾近是湊到沈鳶耳邊說話:「你應該都見過的。」
氣息滾燙灼熱,沈鳶耳尖泛紅,不由自主往旁躲去。
身後忽的挨下一巴掌,謝清鶴面不改色:「別亂動。」
長這麼大,沈鳶何曾被人打過那處。
雙腮如濃妝艷抹,好似山中楓林。
她再也不敢動彈。
雖只在坤寧宮聽了一日經,可各家夫人家中如何,蘇夫人都為沈鳶一一講過。
那日來的年輕姑娘也有不少,多是隨著自家母親入宮的。
皇后送來的女子小像,皆是適婚的年輕姑娘家。家中無不顯赫,或是東閣大學士的孫女,或是龍虎將軍的女兒。
謝清鶴譏笑:「母后當真是用心良苦。」
沈鳶對畫上女子半點興致也無,她隨口:「殿下會同他們成親嗎?」
謝清鶴唇上笑意漸收,他垂眸,望著沈鳶不語。
沈鳶身影一滯,自知自己說錯話,她收住聲,抿唇不語。
以她的身份,自是無權過問謝清鶴的親事。
目光轉向另一旁,倏然又被謝清鶴托著臉轉回。
沈鳶不得不和謝清鶴面對面。
「沈鳶。」
謝清鶴淡聲,「別給我甩臉色。」
第31章 要我教你嗎
青苔掩路,樹影斑駁。
暖閣燈火照明,一如白晝。
沈鳶僵坐在謝清鶴膝上,坐也不是,起身也不是。
紅唇輕闔,沈鳶雙唇顫動:「我、我沒有。」
謝清鶴黑眸如墨,陰冷森寒,好似叢林猛獸。
落在臉上的視線冰冷,沈鳶身影瑟縮,一聲「我沒有」咽下,她改口道。
「我不敢。」
纏繞在身上的冷冽視線終於收回,謝清鶴起身往
床榻走去。
宮人聞聲邁步入屋,魚貫而入。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端著沐盆服侍謝清鶴淨面,寬衣歇息。
金絲滾邊象牙白錦綢春衫輕盈,宮人半跪在地,尚未為謝清鶴更衣,忽聽謝清鶴淡淡的一聲。
「過來。」
宮人疑惑抬眼,順著謝清鶴的目光望去,一眼看見怔怔坐在太師椅上的沈鳶。
眾人心領神會,欠身悄步退到角落。
腰間繫著的銀鍍金鑲碧璽帶扣還未解開,謝清鶴指骨在碧璽上敲動兩下,聲音沉了兩分:「……嗯?」
鋪天蓋地的壓迫感如屋中燭光,重重籠罩在沈鳶肩上。
她慌不擇路起身,一步三磨蹭。
燭光在她錦裙曳動,一聲驚呼忽的從沈鳶喉嚨溢出,手腕被謝清鶴握住,沈鳶朝前趔趄,差點撞在謝清鶴胸膛上。
暖閣杳無生息,靜悄無人低語。
角落侍立的宮人還在,沈鳶臉紅耳赤,抿唇掙開謝清鶴的束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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