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鶴垂眼低眸,漫不經心捏著沈鳶的腕骨,他低聲喃喃:「如意……郎君?」
假山夾道狹小,往日即便是有人想抄近路穿過,也得側著身子才能穿過,更妄論是謝清鶴和沈鳶兩人。
氣息交織,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處,衣角疊著衣角。
頸間落下溫熱的氣息,沈鳶心口一顫,落在地上的黑影也跟著晃動。
耳邊的杏花墜子忽的落在謝清鶴唇中,輕揉慢撫。
沈鳶氣息凝滯,大氣也不敢出。
假山後的明姑娘還在和婢女閒話家常。
「整整四十九卷經書,不能錯不能亂,也不知道蘇少夫人熬壞眼睛沒有,我今兒瞧見她眼下還有青黛,也不知幾日不曾合過眼。」
明姑娘一面說,一面繞著梨樹轉。
一山之隔,沈鳶瑟瑟發抖。
捻在耳墜上的薄唇離開,取而代之的是謝清鶴骨節分明的手指。
指腹帶著薄繭,輕捻過沈鳶的耳墜。
謝清鶴眸色沉了又沉。
他自是知曉那
些經書並非是為了蘇亦瑾抄的,而是……為了自己。
身前的沈鳶宛若白璧無瑕,般般如畫。風吹仙袂,粉腮紅潤。
纖長睫毛上垂落著瑩潤淚珠,好似芙蓉美人。
指腹落在那一方絳紅唇珠,謝清鶴低下頭,沿著那一點唇珠往下,緩慢掠過纖細白淨的脖頸。
餘光瞥見某處,謝清鶴眸色暗了一瞬。
指尖捻了又捻,竟沾染上滿手的脂粉。
齒印顯露在光中,沈鳶眼皮顫動,惴惴不安:「不能讓人瞧見印子……」
她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氣音。
一語未落,謝清鶴倏地再次咬住那一方齒印。
比昨兒夜裡更狠,更用力。
沈鳶差點驚呼出聲,瞳仁驟大。
「不許。」她聽見謝清鶴冷冷丟下兩個字。
薄唇沿著脖頸一路往下。
春衫輕薄,宮絛半解,露出白皙細膩的鎖骨。
沈鳶身影顫抖得越發厲害,她雙手抵在謝清鶴肩上,紅唇囁嚅:「殿、殿下……」
可兩人身後皆是峭立石壁,哪裡還有路可退。
身後再次傳來明姑娘的聲音,她挽著婢女的手,好奇:「你聽見什麼沒有?」
沈鳶身影僵立,動也不敢動。
一雙瀲灩秋眸暈染著水霧,竹青色宮絛纏繞在謝清鶴腕上,如青藤繞指。
沈鳶貝齒咬著朱唇,唯恐發出任何一點動靜,惹得外人生疑。
宮絛繞在謝清鶴指尖,他卻並未解開。
薄唇順著沈鳶的鎖骨一路往下。
風過林梢,拂落滿樹梨花。
明姑娘笑著仰天望去,再也顧不上方才的細微動靜。
沈鳶眼中綴滿顆顆淚珠,委屈又害怕。
一片梨花從青石上拂落,正好落在沈鳶心口那一點緋紅。
錦衣松垮,隔著一層薄薄的心衣,那一片梨花也落至謝清鶴唇角。
一聲「不」字幾乎是脫口而出,又被沈鳶哽咽著咽下。
她又一次想起昨夜謝清鶴看自己冰冷的黑眸。
他在嘲笑自己不知量力,不知腳下是何處。
皇權之下,沈鳶有冤無處訴,有苦無處說。
從前沈鳶只聽旁人提過揚州瘦馬,聽他們提過花船上的花娘。
浪蕩子弟日日眠花臥柳,不把人當人。
興許那些瘦馬、花娘還比自己好些。
水霧漫上雙眸,倏爾一記驚呼破喉。
謝清鶴隔著心衣,重重咬上那一片梨花所落之處。
那雙黑眸冷冽,不染半點情或是色。
好似沈鳶只是一個不值當的物什,可以由著他予取予求。
那處此刻定是破了皮,滲了血。
謝清鶴卻半點也不曾留情。
淚水染透了沈鳶雙眼,纖長的脖頸半仰,眼周紅了又紅。
半晌,肩上松垮的錦裙再次被人拉上。
謝清鶴好整以暇為沈鳶理衣,無意碰到那張淚流滿面的小臉,謝清鶴抬了抬眉角。
漫不經心:「這麼委屈?」
石壁後的兩人早不見蹤影,可是後怕和絕望仍纏繞在沈鳶心口,久久不曾散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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