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渺揚著小臉,蹦出一句:「你若是想抱我,也不是不行。」
沈鳶笑著抱起小姑娘:「渺渺是不是不想走路了?」
謝時渺趴在沈鳶肩上:「父皇說我身子不好,不能蹦蹦跳跳。」
沈鳶蹙眉:「還有別的嗎?」
她錯過了謝時渺太多,都得從頭開始學起。
謝時渺掰著手指頭,細數自己的忌口。
她底子實在算不得好,日日人參燕窩吊著,也不見有好轉。
沈鳶眉宇間籠罩的陰霾漸深:「你……你父皇不管你嗎?」
謝時渺眨巴眨巴雙眼,腦子轉動飛快。
她若是說謝清鶴會管自己,只怕沈鳶日後也不會對自己上心。
謝時渺垂首低眉,模樣看著很是可憐。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抱著沈鳶的脖頸,在她頸間蹭了蹭。
謝時渺模稜兩可道:「父皇他……很忙的。」
沈鳶怒火中燒:「再忙也不能不管你。」
謝時渺委屈巴巴,半張臉貼在沈鳶脖頸。
沈鳶心疼不已。
到了本該送謝時渺回宮的時辰,沈鳶於心不忍,不再如上回一樣催促謝時渺回宮。
「你若是不想回去,今夜也可以住在這裡。」
謝時渺雙眼熠熠生輝:「真的?」
謝時渺:「可是父皇……」
沈鳶面不改色:「你父皇若是來了,我親自和他說。」
謝清鶴日理萬機,平日連照看謝時渺都顧不上,想來也不會日日都有空接謝時渺回去。
謝時渺趴在沈鳶肩上,半邊身子幾乎要探出窗外:「母親,父皇就在樓下。」
她朝謝清鶴揮手,鸚鵡學舌,「父皇,母親有話和你說。」
沈鳶身影僵硬,她甚至連回首往樓下看一眼的膽量也無,也沒來得及阻攔謝時渺開口。
沈鳶聽著謝清鶴上樓梯的腳步聲,聽見他一步步轉過緙絲屏風。
那道頎長身影映在屏風上,熟悉又陌生。
沈鳶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指尖顫慄。
她不想在謝時渺眼前露出半點端倪,更不想讓她如自己兒時一樣,看見生母歇斯底里咒罵沈父。
沈鳶強忍著咽下心中的恐懼,讓百歲先帶謝時渺去書房:「不是說今日的功課還沒做嗎,先去做罷。」
謝時渺驕傲揚起腦袋:「這有何難,夫子教的我早學過了。」
沈鳶心不在焉:「是麼,這麼厲害。」
她目送謝時渺遠去,眼睜睜看著她被百歲抱在懷裡,穿過長廊往後面的小樓走去。
直到那一高一低兩個身影消失在自己眼中,沈鳶才終於將視線移到謝清鶴臉上。
四年不見,謝清鶴那雙黑眸依舊凌厲晦暗。
一鼓作氣,沈鳶大著膽子開口:「你若是不想照看渺渺,可以把她送到我這裡來。」
謝清鶴沉下臉:「這話是誰說的?」
「還要別人說嗎?」沈鳶反唇相譏,「她才多大,多走兩步路都會咳嗽,但凡你在她身上多花點心思,她何至於身子如此虛弱?」
「沈鳶。」
謝清鶴冷聲,「你是不是忘了,渺渺生下來是何模樣?」
沈鳶一時語塞。
謝清鶴步步緊逼,一點點朝沈鳶走近,黑影籠在沈鳶肩上。
「我若是不想管她,她早就沒命了。」
沈鳶雙唇囁嚅,她這輩子恐怕都忘不了謝時渺剛出生的樣子,那樣小小的一團,臉色青紫僵硬,一點氣息也無。
沈鳶跌坐在炕上,心中不安:「你那時不是說她已經、已經……」
沈鳶眯起雙眼,聲音冷了兩分,「還是說,你那回也是在騙我?」
輕飄飄的一句質問,落在謝清鶴耳邊卻如萬箭穿心。
他瞳孔驟緊,手背青筋交疊:「……沒有。」
謝清鶴咽下心口翻湧的怒火,一隻手捏著眉心,他垂首。
「那會虞老太醫確實說過無力回天。」
沈鳶錯愕:「那渺渺是怎麼……」
謝清鶴目光不自然移向窗外:「後來太醫院有位太醫說他老家有一種偏方可以一試。」
沈鳶雙眉皺得更緊:「你從未和我說過這事。」
「說了你會留下來嗎?」
謝清鶴眼中流露出幾分嘲諷,「若是救不回來,你是不是又會說是我在騙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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