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他低聲。
沈鳶詫異抬起雙眼:「……什麼?」
謝清鶴輕聲:「你不想原諒也無妨,只要你還留在我身邊就好。」
沈鳶氣急攻心:「謝清鶴,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
謝清鶴抬眸,漆黑眼眸蒙上一層灰影。
「你不是說孽緣嗎?」
謝清鶴攥著沈鳶的手緩慢往下,一點點掰開沈鳶的五指,像是天底下最尋常的夫婦一樣,十指緊握。
謝清鶴擁著沈鳶入懷。
「既然是孽緣,那就得生生世世纏在一處。」
謝清鶴嗓音喑啞,貼著沈鳶耳邊道,「你打我也好,恨我也罷,我都不可能再讓你離開我身邊半步。」
沈鳶瞳孔睜大,淺色眼眸映著謝清鶴一人的身影。
她張口就想罵人。
可惜先前的哭聲耗盡沈鳶的力氣,沈鳶喉嚨沙啞。
沈鳶張唇,狠命一口咬在謝清鶴頸間。
點點血珠滲出,謝清鶴卻恍若未覺,眼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變態。
都是變態。
沈鳶遽然抬頭,繃著一張臉轉過腦袋,背對著謝清鶴。
謝清鶴淡然垂下手,俯身從地上抱起沈鳶:「我說過,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除了離開他。
沈鳶忍不住瞪向謝清鶴:「裝模作樣。」
謝清鶴笑而不語。
……
蠱蟲終究是拖累了謝清鶴的身子,夜裡就寢時,沈鳶總能聽見謝清鶴刻意壓低的咳嗽聲。
一旬一回的蠱蟲之期再次到來。
沈鳶回宮後,謝清鶴也不再繼續住在棠梨宮,他又搬回自己的寢殿。
落日融金,萬物無聲。
謝時渺臨窗坐在炕上,她小心翼翼抱著手中的青瓷冰紋蓋碗,往沈鳶眼前湊。
「母親,你看。」
蓋碗中裝著一隻小巧精緻的冰美人,模樣和謝時渺
如出一轍。
謝時渺興致勃勃,「百歲還給我做了一個盒子。」
盒子夾層藏有冰塊,可保謝時渺的冰美人終年不化。
她抬手,示意太監將自己的錦匣送來。
「除了這個,百歲還給我做了許多……」
「哐當」一聲響,攢金絲海獸葡萄紋錦匣從太監手中滾落,匣中的冰美人骨碌碌滾落在地,四分五裂。
謝時渺唇角笑意漸斂,漫不經心轉首。
太監大驚,拖著雙膝朝謝時渺的方向移來:「殿下恕罪!奴才並非有意的,奴才剛剛是腳滑……」
謝時渺冷著一張臉:「既然是腳滑,那這雙腳也不必要了。」
謝時渺下巴往上抬了抬,立刻有宮人上前,拖著太監往門口走。
沈鳶眉心皺起:「渺渺,你想做什麼?」
謝時渺輕哼:「他摔了我的東西,就該受罰,若不是今日母親在,可不止二十板子。」
太監渾身沁滿冷汗,抖得不像話,滿口胡亂喊著:「殿下饒命,娘娘饒命!」
謝時渺忽的將案上的攢盒揮落在地,糕點從盒中掉落,她不耐煩:「吵死了。」
宮人即刻拿著帕子胡亂塞入太監口中,動作熟稔。沈鳶忽的記起謝時渺第一次去養安堂找自己,也是不由分說將螢兒推倒在地。
她沉聲:「慢著,只是摔了東西,罪不該死。念你是初犯,罰三個月的月錢,若有下回,我也保不住你。」
太監感激涕零,連連朝沈鳶磕頭。
謝時渺憤憤不平:「母親,他摔了我的東西!那冰雕我都還沒給母親看過!」
沈鳶沉聲:「渺渺,你可知二十板子下去,他日後會如何?」
謝時渺不悅:「做錯事就該受罰,母親為何要說我。」
沈鳶揉著眉心:「他若是挨了二十板子,日後興許連走路都不能。」
謝時渺理所當然:「是他犯錯在先,若他不犯錯,我也不會罰他。」
「他雖做錯事,可也罪不至此,渺渺,難不成你也能一輩子不犯錯?」
謝時渺蹙眉:「他是奴才,我是公主,他與我怎會一樣?」
謝時渺氣呼呼推開沈鳶,往外跑去,「我要父皇,我要找父皇為我做主,父皇才不會說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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