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窗外吹過,殘花滿地。
沈殊抬眼望向園中青石板路上的落花,意有所指。
「我還是喜歡『人生得意須盡歡*』,若這花在春日不開得燦爛,到了秋季,也依然會落敗枯萎。」(*出自李白《將進酒》)
沈殊轉首凝眸,「倒不如隨心,也不枉費這短短一生。」
沈鳶眼眸動了一動。
烏雲濁霧,一縷日光倏然穿破厚重的雲層,細碎光影灑落在沈鳶眉眼。
……
知道沈鳶回宮時,謝清鶴正和元邵議完事。
他抬眼望向太監:「皇后回來了?」
還未到晌午,園中雨歇雲散,眾鳥齊鳴。
小太監拱手,畢恭畢敬:「是,娘娘說尋陛下有要事商談。」
謝清鶴起身往偏殿走,冷聲:「怎麼不早點說?」
小太監顫顫巍巍。
自夏福公公得罪陛下後,養心殿的御前總管太監依舊是空的,一眾宮人小心翼翼,唯恐觸了陛下的霉頭。
小太監膽戰心驚,忙不迭搬出沈鳶。
「娘娘怕耽誤陛下的要緊事,不讓奴才通傳。」
謝清鶴眉眼冷冽:「她是從宮外回來的?」
小太監不敢隱瞞,實話實說:「是。」
謝清鶴腳步一頓:「她可說……找朕何事?」
小太監一頭霧水:「這……娘娘並未提起。」
跟在謝清鶴身後的元邵忽然出聲:「下官興許知道娘娘找陛下是為何事。」
謝清鶴稍稍駐足,他側目,視線似有若無在元邵臉上掠過。
元邵是本朝最為年輕的探花郎,面若冠玉,目似明星。元邵跨馬遊街那日,汴京城中所有適婚女子擠得街上水泄不通。
謝清鶴眸光漸冷,手中的青玉扳指轉了又轉:「你何時見過皇后?」
元邵不卑不亢,從容應對。
「下官並未見過娘娘,只見過沈大姑娘。」
沈殊和離後,她身上的頭銜再也不是元少夫人,只是沈大姑娘。
就連元邵自己也不曾發覺,提起沈殊時,他眼中是帶笑的。
「昨日下官見到沈大姑娘,曾和她提過陛下有意讓太醫義診一事。若下官沒猜錯,娘娘應是為了此事前來。」
謝清鶴側眸:「你動作倒是比朕還快。」
元邵垂首斂眸:「下官不敢。」
他眼睛盯著地上搖曳的燭影,欲言又止。
謝清鶴眉心皺緊:「日後朕的事,不必在沈殊面前提起。」
元邵張了張唇,似是想要為沈殊辯解。
謝清鶴揚眉,唇角勾起幾分似笑非笑的笑意。
「怎麼,元大人連這都做不到?」
元邵雙手抱拳:「陛下恕罪,下官曾答應沈大姑娘,不會對她隱瞞任何事,這事……恕下官做不到。」
小太監侍立在一旁,兩股戰戰,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額頭貼著地面,小太監身子抖如篩子,不敢抬眼看謝清鶴的臉色。
殿中杳無聲息,靜悄無人低語。
半晌。
謝清鶴冷笑一聲,抬腳往偏殿走去。
明黃龍袍落在燭光中,熠熠生輝。
直至那抹黑影從殿前離開,小太監頓時癱軟在地,他拖著雙膝朝前走。
「我的元大人呦,你可嚇死奴才了。陛下終究是陛下,你怎麼能當面這樣說,也不怕得罪陛下。」
元邵抬眼,面不改色:「陛下生氣了?」
「那可不。」
小太監一拍膝蓋,顫巍巍起身,「得罪陛下於元大人有何好處,若是陛下發怒……」
小太監聲音漸低,忽的想起謝清鶴並未訓斥元邵半句。
小太監不明所以立在原地,他撓了撓頭:「奇怪了。」
以謝清鶴的性子,若是元邵真得罪了他,只怕謝清鶴會當即將人拖下去,哪會一言不發就離開。
小太監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
偏殿燭光明亮,照如白晝。
沈鳶雙手交握在一處,在殿中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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