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相視一眼,皆是感嘆。
生日蛋糕是陳京珩提前一個月就訂好的,他親手設計的款式。
一款獨一無二的專屬於江意挽的鋼琴蛋糕。
蛋糕底是素白的胚,表面是各種音符的圖案,蛋糕頂放置著一架逼真的黑色三角鋼琴,琴架上面立著一張琴譜。
意挽湊近了些,辨認出那一行黃豆粒大小的音符,是柴可夫斯基的《October(Autumn song)》里的最後一句。
而在鋼琴前面的琴凳上面,坐著一個約莫十幾歲的小姑娘。
她身上穿的不是意挽在任何一個舞台上面的演出禮服,而只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粉色衛衣,點綴成了蛋糕上面的唯一一抹亮色。
意挽認真想了想,還是沒能想出來這件衛衣以及場景的由來。
她的確有那麼一件粉色的衛衣,可是她有穿過那件衛衣在哥哥面前彈琴嗎?
印象中好像是沒有的。
意挽思考的時候,那邊陳邵和江明瓊爭相爭著誰給意挽在生日蛋糕上插蠟燭,誰給意挽拍照片。
給意挽戴生日帽這件事他們沒得爭,每一年都是陳京珩自己來。
但兩人都想給意挽拍照留念。
夫妻倆互不相讓的同時,陳京珩只是安靜地看著意挽蹙眉思考的神情,眉眼帶笑。
他沒有出聲打擾她,不忍心破壞這麼美好的一幕。
只是意挽想了很久,末了,還是抬眸看向身邊的哥哥。
「忘了?」男人挑眉一笑。
意挽從中聽出幾分莫名的譴責意味。
她有點心虛地點點頭。
陳京珩掐了下她的臉,順手揩掉意挽方才沒擦乾淨的一點淚痕,嘆了口氣,道:「記性好差。」
「你才記性差,我從來沒有穿過這件粉色衛衣在你面前彈過琴,一定是你記錯了。」意挽氣結。
「行,那我幫你回憶回憶。」
意挽點點頭:「好,我洗耳恭聽。」
陳京珩忽然笑了下。
緊張的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減許多。
意挽被他笑得臉紅:「哥,你笑什麼?」
陳京珩娓娓道來:「剛開始你來家裡的那個星期,爸媽也忙,基本都是家裡阿姨照顧你。」
意挽點點頭,她也記得這些,畢竟是全然陌生的環境,雖然陳邵和江明瓊待她極好,可她也免不了小心翼翼。
而且,那時候的她還沒有過十四歲的生日,依然覺得陳京珩這個哥哥很兇,對他有種天然的畏懼。
儘管他好像沒有凶過她什麼。
「我那時候也沒怎麼在意你,覺得無非是家裡吃飯多雙筷子的事,我一向對人沒什麼耐心,何況有阿姨照顧你。」陳京珩坦言道。
意挽彎唇笑了笑,問:「然後呢?」
「第一次對你有印象,就是你穿著這件粉色衛衣的時候。」
意挽也是第一次聽陳京珩講他的視角里的自己。
原來她以為的十四歲生日,並不是哥哥關照自己的開始。
陳京珩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和意挽都不由自主被陳邵和江明瓊的動靜吸引過去。
江明瓊氣勢壓人:「我今年給挽挽攢了上億的珠寶。」
陳邵不輸她:「我給挽挽賺的錢比你多。」
江明瓊:「女兒更親媽媽。」
陳邵:「胡說,女兒明明是爸爸的小棉襖。」
……
最後,陳邵和江明瓊用最幼稚最原始的方法,石頭剪刀布決定了最終的勝者:
——江明瓊來為意挽拍照留念。
陳邵不苟言笑的臉上帶著幽怨,對江明瓊說:「你吃定了我會出剪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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