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
許柏舟盯著恢復正常界面的手機屏幕在心底罵了聲。
等著。
他重新翻看劇本。
他就不信他擺脫不了那份腦抽籤下的死東西。
下周三來得出奇地快。
是個陰天,烏沉沉的雲團緩緩挪動笨重的身軀,仿若風暴將至暗涌的潮汐。
許柏舟拎著把傘下樓,黑色口罩掩蓋下半張臉,裸露的眉眼經過化妝品的添飾而顯得鋒利又沉穩。為了貼切試鏡角色,他專門穿了套正裝,許是他的氣質過於穩重淡漠,引得過道的人頻頻向他投來打量的目光。
直到上車關上車門,那種暗戳戳的視線才完全被隔絕。
謝沉春往後瞥了他一眼:「你化妝技術漸長啊。」
許柏舟:「只能怪我學習能力太強。」
「……」謝沉春慢悠悠道:「是誰在我教了十來遍後第一次動手結果把自己的臉弄成猴屁股的?」
許柏舟:「……」
許柏舟:「捧個場唄,姐。」
捧場是不可能捧場的,因為車子已經抵達試鏡地點了。
拉開車門下車進樓,許柏舟一直默背著台詞,同時調節自己的心情。
「記得好好演,別緊張啊。」進到電梯時謝沉春一如既往叮囑道。
許柏舟點頭:「明白。」
和每一部電影試鏡一樣,競爭的人很多。
他按照習性坐在等候室,慢慢理清自己要怎麼去表演。
等時間開始時,許柏舟第一個步入演繹廳的大門,笑著同在場各位問好。
評委席正中間的人抬頭,漆黑澄澈恰如夏夜的眼睛對上他的視線,這一幕和幾個月前那遙遙一望重合。但又有什麼已然改變。
蕭凌雲朝他點了點下頜算作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