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云:???
蕭凌云:「……不是。」
蕭凌云:「你不是來哄我的麼??」
怎麼換成他安慰人了???
許柏舟一噎,對哦,他是來尋求原諒的。
「所以你原諒我了麼?」
蕭凌雲又默默吃了顆玉米粒,細嚼慢咽後才點了點頭。
得到想要的回答,許柏舟立刻露出抹笑,同時問出心底藏了很久的話語:「你這次的反應比意料中要大。」
許柏舟一直以來開玩笑都會拿捏分寸,做到既能逗趣又不冒犯對方。下午時和蕭凌雲講的那番話同樣處理到一個恰到好處的地方,可眼前人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大。
聞言,蕭凌雲把筷子擱到碗口,隨後慢慢轉過身,軟拖被滯留在地毯,晃眼的白從空中滑過,最後降落在沙發上。
許柏舟尚且處於困惑之際,肩膀卻重重地被人一推,他沒有任何防備,後頸便直直砸在扶手上。
好在那裡墊的棉絮多,免去了一遭疼痛之災。
許柏舟更懵了,唇動了動想要問蕭凌雲,下一刻所有的話語都失聲於唇邊。
不知何時蕭凌雲已跪在他雙腿之間,一隻手撐在他身側,另一隻手落於沙發扶手,呈一個半禁錮的姿勢。
屬於另一個人有些凜冽的氣息壓下來,彼此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溫熱的呼吸交織纏繞,好似可以燒出一團火,燒出一場永不落幕的夏天。
許柏舟從蕭凌雲那雙漆黑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呆滯的,不可置信的。
可他遠比表現出來的更要亂。
像一枝春俯探,帶著初出茅廬的懵懂純真去碰觸,去擁抱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以為水流平靜過於孤單,因而喚來一場綿綿絮絮的春雨,一點一點盪開沉靜之外的漣漪,那到底是歡喜嗎?
蕭凌雲停了下來,那刻他們的唇只相差幾厘米。
他的髮絲受力垂落,輕輕點在許柏舟的臉上。
春的花瓣比春更先落吻。
許柏舟徹底呆在原地,身體裡像颳起風暴,血液如同暴怒的海水,翻湧,衝擊,骨肉被撞被絞得「酸疼」,最後終於引起心臟的輕輕一顫。
下一刻蕭凌雲彎眼笑起來,細細碎碎的光影明明滅滅,像一棵樹搖落的點點光斑。捉弄人成功的得意與狡黠悉數寫進這雙漂亮的眼睛裡。
隨後他直起身,靠在沙發上歪頭看許柏舟,笑意還留在眉眼眉梢,一直延伸到翹起的嘴角。
許柏舟知道對方是在報下午的仇。
他坐起身,眼裡全是此刻笑意盈盈的蕭凌雲。
片刻,他撐著額頭無奈笑起來,聲線有些沉啞:「你不覺得這樣做很怪麼?」
蕭凌雲聳肩:「不覺得,念中學時親嘴的男同學比比皆是。」
許柏舟:「……也許他們本來的關係就不只有朋友那麼簡單呢?」
蕭凌云:「都有女朋友的。」
許柏舟:「……」
許柏舟:「你讀什麼學校?」
蕭凌雲重新開始吃烤串:「貴族學校。」
許柏舟:「你不覺得這很有問題麼?」
蕭凌雲回想了一下:「有,但因為見多了所以麻木了。」